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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你想离开我,对吗。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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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12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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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钧行中文一般, 粤语更差,所以他并没有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但知道她这个觉睡得不安稳。

他一直在为她揉太阳穴, 偶尔还将手伸进被子里, 替她按一按腰。

蒋宝缇哼哼唧唧地滚进他的怀里,那双手不安分,蹭开了他的衬衫, 将手伸进去。

这次她嘴里嘀嘀咕咕的梦话变成了英文。

他总算能够听懂了。

“好……好大的……奶。Mommy。”

他眼神无奈,伸手擦去她嘴角流出的口水。然后将衣领敞的更开。

到了后半夜,蒋宝缇已经彻底将脸埋了进去。

明明高度洁癖, 此刻却无声纵容着全身浑浊酒气的人将自己胸口舔的全是口水。

他的肌肉很大块,线条结实漂亮, 哪怕是蒋宝缇这个对比例要求极为挑剔的艺术生都被他引诱。

宗钧行的迷人不仅体会在他的能力和地位上,抛开一切的身份和财富, 他这个人本身就让人挪不开眼。

他从头到脚, 从里到外, 哪怕是他喜怒不显的本性, 都容易引人沉沦。

坠入这个危险的梦境之中。

更何况是蒋宝缇。这个没什么阅历的公主病。

她早就被迷的神魂颠倒了。嘴上说着想要逃离他, 身体却总是给予给诚实的表现。

——无时无刻都想被他抱着,被他那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抱着。依偎在他健硕的胸大肌挤压出沟渠中, 贪婪的嗅着独属于他的那股淡淡草木香。

或许她从他身上渴望到的不是父爱,而是一种强势的,属于dom的掌控和引导,还有其他人都给不了的那种安全感

当然了,喜欢和惜命没有可比性。

多亏了出生在一个关系畸形的家庭里, 蒋宝缇对于一切都看的很开。

没有人比自己和妈咪更重要。感情肯定是排不到第一去的,更何况是宗钧行。

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

好在没有预想中更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再次被宗钧行禁足。

原本蒋宝缇忍受头疼的同时还在惴惴不安, 怕他会提及这件事。

但他只字未提,并且——

她只短暂地见了他一面。

她睁眼的时候宗钧行正好在她的房间里换衣服。

他或许也是刚醒,也或许是已经忙完了一部分工作,现在正要出门。

蒋宝缇看了眼扔在地毯上的衣服,里面有她的,也有宗钧行的。它们混在一起,他的衬衫下方压着她的连衣裙,她的打底裤上则是他的西裤,他的领带和她的围巾缠绕在了一起。

沉稳与稚嫩的极致反差。

她愣了愣,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

宗钧行该不会趁她醉酒后把她给……

她将脑袋缩回被子里,全身上下都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任何被蹂躏过的痕迹。

还好还好。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身上没有的痕迹,全都出现在了宗钧行身上。

她昨天晚上没少仗着自己喝多了对他为所欲为。

一会儿说他胸大,想揉,一会说他屁股翘,臀大肌结实有弹性,想捏。

“你知不知道……”她馋都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穿西裤的时候,每次弯腰,西裤都被撑的……很性感。”

果然还是量身裁剪的高定好,尺寸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差一分。

宗钧行眼眸微眯,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性感。是在说我吗?”

倒是一个罕见的形容。

“嗯,真的非常……”

他真的非常适合西装,在蒋宝缇的认知范围里,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男人比他还要适合西装。

明明是清冷禁欲的。

可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强人到令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魅力来源于他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

而对于一个比自己强大太多的高位者,她心中总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欲望。

那就是……她也想看一看他卑微的样子。

蒋宝缇觉得不公平,宗钧行做任何事情都会保持从容和体面,即使是在床上。

他很少有一丝不挂的时候,他的衬衫顶多只是散开几颗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肌。

而他的裤子也是穿戴整齐,只有皮带会被解开。

而蒋宝缇的所有,她的一切,包括她妈咪都没看过的地方,他不光看过,并且十分熟悉。

他甚至连她身上哪个地方长了痣,哪个地方有疤,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或许是因为心里长期记恨着这件事,又不敢说出来,憋的久了,就成了一个心结和执念。

于是借着酒劲开始撒泼。

“我要看看你的屁股。”

宗钧行眉梢微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要看我的什么?”

“屁股。”她委屈巴巴,“我要看看你的屁股。你都看过我的。”

至于后面还发生了什么,酒后断片真的很耽误事。

她甚至不记得宗钧行究竟有没有同意她这个无礼的要求。

大概率是没有同意的。

他的包容并不体会在这一方面。他不会允许自己成为被玩弄的那一方。

蒋宝缇差点忘了,他除了是她眼中完美的Daddy人选。

同时他还是一位位高权重的上位者。

他的本性是傲慢的,同时也是冷血的。

蒋宝缇当然会觉得不公平,感情应该平等。

可宗钧行,他无论何时都很强势。

偶尔的包容也像是在向下施舍或是给予。对她总是带着一种怜悯。

她在心里疯狂叫嚣着: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

“怎么了,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宗钧行甚至连领带都没打,就这么松垮垮地压放在衬衫领口下方,长短不一地垂在两边。

他走到床边坐下,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

蒋宝缇的头还疼着,没说话。

宗钧行笑了笑,单手撑着床,上身略微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倾靠:“帮我把领带系上。”

她闷声闷气的说:“我不是很会。”

“没关系。”他捞起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带着粗茧的指腹沿着她稚嫩的掌心轻轻摩挲。

她很软,身体和声音一样软。

他很喜欢。

“试试看。”他轻声诱哄。

蒋宝缇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他引诱了,否则她怎么会乖乖地听话呢。

她自己慢慢摸索,往里面折,又往外翻。那条蚕桑丝的领带在她手中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条歪歪扭扭的温莎结终于成型了。收束在他的衬衫领口。

她心虚道:“好像……有些丑。”

他从一旁拿来领带夹,递给她:“别上。”

蒋宝缇听话照做,等她忙完一切后,又单独欣赏了一番。

在他的一丝不苟和沉稳妥帖下,形状有些粗糙的领结看上去分外碍眼。

蒋宝缇心虚地用手搓了搓盖在腿上的毛毯:“要不……你还是将它拆了吧,太难看了。”

他没有反驳,而是淡声笑笑:“拆了你会难过吗?”

“嗯……”她摆出一副乖巧委屈的样子,“会的,我会非常难过。甚至半夜想到还会偷偷地躲在被子里面哭。”

他弯下腰,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就不拆。”

正合她的心意。偏偏她还要故作懂事:“可……有人笑话你怎么办?”

能看出他今天要出席的场合非常正式,只从穿着就能体现出来。

西装上的袖口数量越多则代表场合越正式,平时都是三颗,今天却足足有四颗。

他轻描淡写的安抚她:“没人敢。”

于是蒋宝缇就被哄爽了。她真的很好哄的。

她坐在床上,屁股一点点蹭过去,离宗钧行更近。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上,主动交代:“我昨天喝多了,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她很会卖乖,尤其是得了便宜再卖乖。当然了,也是因为她知道宗钧行吃她这一套。

他没有隐瞒:“是有点,但不至于生气。毕竟是我默许的。”

他的肩很宽厚,她靠在上面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一想到自己回国之后就再也靠不到这样宽厚的肩膀了,她觉得要抓紧时间把未来几十年的份都靠回来。

宗钧行身上独特的、稳重的成熟男人气息令她想将整张脸都埋进她的怀里。

人的喜好的确会受童年的成长经历所影响。她缺少父爱,所以一直在渴望这种爱,甚至不惜为此而去努力。

努力让自己被爹地看到。

长大之后她碰到过很多同龄男生的告白和追求。他们或许是她的同学,或许是她的发小。

但蒋宝缇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直到遇见宗钧行的第一眼,她不自觉的被他所吸引。

无论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还是强者的掌控力。

他不仅满足了她渴望被“管教”的心理,甚至,让她极端慕强的虚荣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是她的同龄人完全没得比的。

不,不仅是他的同龄人,甚至包括宗钧行的同龄人,以及爹地的同龄人。

没人能和他比。

蒋宝缇告诉他,自己昨天什么也没做,只是喝了点卢米特调的鸡尾酒,她不知道度数这么高:“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喝的。”

她的演技如此拙劣,他一眼就能看穿,但仍旧没说什么。

“偶尔放松一下是可以的。你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他语气温和,伸手理顺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你今天要去什么地方吗?”她玩弄起他西装外套上的口袋巾。

连他都不得不重视,想来是十分重要的场合。

他说:“去参加婚礼。”

“婚礼?”蒋宝缇有片刻的愣住,“谁的婚礼?”

“家里的长辈。”他将她的手轻轻拿开,重新整理好被她弄乱的着装,“不方便带你去,所以你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蒋宝缇心里其实知道原因。

宗钧行并没有想过要将她介绍给他的家人。或许就像伊莲娜说的那样,年轻漂亮的女人用肉体和青春来换取金钱。

宗钧行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为她而停留的。他不可能为了任何人停留。

他已经给了她奢靡的生活,她的物质和精神,包括她的欲望,他统统都满足了。

人不能太贪心,不能什么都想要。知足的人才会快乐。——这句话是妈咪告诉她的。

对啊,就连爹地那样的人都不可能只爱一个人,只为一个人停留。

甚至,蒋宝缇从未见过爹地在家中低过头。

他是那些小妈们心爱的丈夫,是小辈们尊敬的父亲。

他一直都是以最威严且高大的形象出现。

上位者不会低头,尤其是面对比他们弱小太多的人。

更何况是宗钧行。

他真的站的太高了,他的身份他的地位。

就连蒋宝缇心中伟岸的父亲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更何况是她呢。

唉。

很难想象。

他在她面前低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头,是将脸埋在她的胸口时。

性只是和他生活的调剂品,缓解疲惫和乏累的一剂药而已。

不是必需品,甚至没有成瘾性,说断就能断。

蒋宝缇心里憋屈,追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方便带她去?

宗钧行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他和蒋宝缇不同,主导权从来都在他的手上。

哪怕是他偶尔给予的包容,都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

他想看到她开心,就会让她开心。他想看到她流泪,就会让她流泪。是她好掌控,还是她没办法反抗。

而蒋宝缇却在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之间的阶级差异是如此可怕的程度。

——就连她向他提问的资格,都是他所给予的。

比起给予,施舍好像更合适。虽然难听了些。

宗钧行临走前让她好好休息,学校那边他替她请了假。

他走后,蒋宝缇一个人躺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呆。

妈咪说过,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对你毫无保留,那就说明你并没有走进他的心里去。

岂止是毫无保留,蒋宝缇觉得自己被宗钧行彻底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

除了在他想将体内的蛋白质和多肽外排出来的时刻,会用到她。

嗯,她认为自己在他那儿的用处就只剩下这个了。

……

蒋宝缇还是去了学校,临近学期结束,她要做的事情非常多。

她可是拥有自己的抱负的,虽然算不上多伟大。

她已经给自己的未来打好了毛坯,等毕业之后就回国,那个智力低下的未婚夫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像爹地说的那样,蠢人好拿捏。而且还是钱多的蠢人。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呐,她怎么能这么想别人!

她太恶毒了。

她下定决定,和他结婚后她会对他好的,会试着去像照顾自己的孩子那样照顾他。

……仔细想来,还真是个可怕的转变呢。从被宗钧行照顾,变成了她照顾别人。

老师在这个时候给她打了电话:“你的作品送去了吗,后天就要开展了。”

蒋宝缇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手指不停敲打键盘,忙着论文:“我提前送过去了,五天前就送到了。”

老师是宗钧行让人给她找的,对方是一位非常有名的画家。唯一的缺点就是还没死,否则他的作品肯定能在拍卖行上拍到天价。

她对蒋宝缇的点评非常客观:有点天赋,但天赋平平。

当然,她是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待的。

所以蒋宝缇非常高兴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被一个天才画家夸赞有天赋,四舍五入她也有机会成为和她一样的人。

可能是因为宗钧行的缘故,老师非常尽责,不光会给她上课,还会帮她四处结交一些艺术界的人脉。包括拿她的画去参加各大艺术展出,和那些真正的大佬们一起。

老师说这次的展出带点慈善性质,虽然她的作品大概率不会有人要,但送去增加下曝光率也行。

蒋宝缇还有得忙,下周她得和Max一起去孤儿院帮忙,当义工。

老实讲,她还蛮怕那些小孩的,哭起来没完没了。

她之前去过几次,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但又不得不去,这姑且也算是作业的一种。

宗钧行的电话打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了。

她正打着哈欠修改论文。

由于半小时前有位同校的男学生不知从哪弄到她的手机号码,和她打了好几通骚扰电话告白,蒋宝缇下意识以为还是那个人。

她有些烦躁的说:“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你如果听不懂英文我可以用中文再重复一遍:滚开啦!”

电话那边沉吟数秒,相比她的暴躁,对方显得非常平和:“有谁和你告白吗?”

宗钧行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像优雅的法兰绒。

蒋宝缇立马怂了:“我不知道是你打来的。”

他现在似乎只在意一个问题,淡声询问,“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一个同学,估计是其他班的。”由于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来,所以蒋宝缇没办法决定要不要撒谎,只能老实交代,“说喜欢我,但我已经拒绝了。”

“嗯。”他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始终都是温和且平淡的。

蒋宝缇问他:“你不介意吗?”

“没什么好介意的。”

宗钧行的确不太介意这种事情。

他虽说对她的交友设限,但并不会阻止她进行一些正常的社交。虽然在蒋宝缇看来,他的控制欲和掌控欲让她觉得可怕。

但真论起来,宗钧行仅仅只是出于对她安全的考量。

而Tina平时的人际关系和社交,在他看来和儿童之间的过家家游戏没有区别。即使是她的未婚夫,和她时常会遇到的一些同龄异性之间的告白。

宗钧行的包容是由上而下的,并非平等视角。她是他的所有物。

所以他不介意很多东西。

“Saya说你中午去的学校,头不疼了?”

“还是有点。”她的情绪突然变得低落郁闷,没了继续写论文的心情,伸手将电脑关了。

他说:“那我让我司机过去接你。”

蒋宝缇刚要随便扯个借口拒绝,宗钧行总能提前预料到她的下一句:“我看过你的课表,你今天没课。”

“我……”她被堵的哑口无言,“我想在学校写会论文,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教授。”

“司机已经出发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回来了问我。”他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我懂的应该比你们教授要多。”

他没有夸大,他的学历的确比教授要高,这也是蒋宝缇为数不多知晓的关于他的事情。

知道抗拒不了,她也懒得继续挣扎。认命地将电脑收好放进包里,和卢米还有Max打了声招呼:“我先回去了。”

卢米正捧着手机在看Max刚更新的漫画,看的面红耳赤,朝她挥挥手:“明天见,Tina。”

Max提醒她:“别忘了明天。”

蒋宝缇已经走到门口了,外面的风非常大,带着刺骨的寒意。她点点头:“不会忘。”

她们约好了明天要拍闺蜜写真。

回到家后,蒋宝缇没有在屋子里看到宗钧行,书房也没有。女佣在客厅擦拭花瓶,看见蒋宝缇了,用蹩脚的中文和她打招呼。

蒋宝缇问她:“见到Kroos先生了吗?”

女佣点点头,告诉她:“先生去了你的工作室。”

蒋宝缇原先只是有些疑惑,他从不去那个地方的,怎么今天……

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

糟了!

几乎是下一秒,她连书包都没放下,就这么一路朝着植物园方向狂奔。

她的工作室就在植物园里面,她认为亲近大自然能让她的大脑清醒,同时灵感勃放。那片巨大的玫瑰园就在后方。

这里对蒋宝缇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当然,宗钧行对植物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这个地方除了打扫卫生的女佣和照料花草的园丁之外,只有蒋宝缇会来。

可是今天……

她推开了门。

身形高大的男人背靠那张书桌站着,自然放松的姿态,有一种慵懒的稳重。

此时正抽着烟,目光落在那尊被掀开遮挡白布的雕像上。

属于半成品,同时因为做工粗糙以及创作者本人的技术不精,只能看出一个大致轮廓。

自然和真人没得比,甚至比不上真人的万分之一。

但仍旧能够看出是谁。

宗钧行听到动静回头。蒋宝缇的脸色涨的通红,不知是因为跑的太快,累的。

还是秘密被发现,羞的。

“你怎么……突然来这儿了。”她结结巴巴的问,书包还挂在肩上,里面放着笔记本电脑,所以很重。她整个人都快被压成高低肩了。

此时原型本人就站在那尊雕塑面前,更是将它衬托成一个粗制滥造的废弃物。

“突然想到除了私生活之外,其他地方好像没有给过你太多关心,所以就来这儿看看。”他叼着烟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部走了一圈之后才飘散出来。身体再次恢复到自然松展的状态,眼神又落回到那尊雕像上,眸色很淡,“这是我吗?”

就算想否认也没办法,她心虚地点了点头:“我的毕设和雕像有关,所以我想……多多练习一下。”

“毕设。”他若有所思,指腹按在烟蒂之上,轻轻拈了拈,“对啊,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蒋宝缇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终于察觉到肩上的书包太重,将它取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宗钧行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手上的那根烟抽了一大半,蒋宝缇想,他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宗钧行的目光自然往下,停在雕像上某个毫无遮挡的隐私部位。

是尚未苏醒的状态,他的手指夹着烟,唇角似笑非笑:“连这里都还原了。”

蒋宝缇的脸更烫了。

——“艺术是用来赞赏和传达美的,人体充满野性的肌肉线条,和男性特征,不应该带着狎昵的思想去看待。不能因为它太过显眼,以及尺寸惊人就掩盖。应该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它们是美的,带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她本该这样说,可她说不出来。

如果她某天突然看到别人的家中放着一个自己的等身裸体雕塑,她肯定也会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变态。

她思考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她既维持原本乖乖女人设的同时还能不在宗钧行的心目中留下变态的印象。

但他看上去无动于衷,只是问了一句:“你觉得它像我?”

蒋宝缇更心虚了:“嗯……不像吗?”

他站直身子,步伐从容地走到她面前。

冷静的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Tina,你在创造它的时候,脑海里想的只有我吗?”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

“当然。”他的突然逼近,让蒋宝缇下意识为他的气场感到害怕。手指不安地捏紧袖口。

以至于她呈现出一种谎言被看穿的拙劣伪装。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宗钧行和平时很不一样。

反而更像很久之前,她在院子里见到他的那一次——他的面前躺着Gary。

当时的宗钧行身上散发的,也是和现在一样的气场。

——温和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温和,即使是用枪击杀别人。

蒋宝缇丝毫不怀疑这个真理。

她真的,真的要被现在的气氛吓哭了。

难道因为自己偷偷做了他的雕像所以生气了吗?

没必要吧,人家大卫都没说什么,他的裸体都传遍全球了。

见她很轻易的红了眼眶,宗钧行语气无奈:“怎么哭了,我又没凶你。”

他伸手去抱她。蒋宝缇闻到他身上那股很淡很轻的烟草味。和她在学校里闻到的那些难闻气味不同。

宗钧行身上沾染的,很好闻。

蒋宝缇不敢动,过了很久才伸手去捏他的衣摆,怯生生道:“你刚才……吓到我了。”

软糯的声音,娇娇的,带着委屈。

宗钧行微微松手,抬高她的下巴和她接吻。

他的动作十分优雅从容,可蒋宝缇觉得自己的舌根要断了。

他吮吸的太过用力,她甚至不清楚这是惩罚还是奖励。

天呐。

她真的快被吓哭了。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风雨欲来的阴沉,以及……

以及他明明重度洁癖,却一下又一下用舌头舔去她唇边溢出的津液。

他将她的唇角舔干净,又将舌头重复伸进去,吻到她开始窒息了才肯松开。

“昨天梦到了什么,说了那么久的梦话。”声音很轻。

她的腮帮和嘴角被撑酸了,甚至开始缺氧,根本没办法去享受这个吻。

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

说梦话是从小有的毛病。

小的时候蒋宝珠拿这个事情取笑过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讲梦话,还在梦里哭鼻子,她甚至用手机录了音。

蒋宝缇根本不觉得难堪:“我这么完美,有些小缺点才真实。而且讲梦话怎么了,总比你打呼噜好吧。”

她还记得蒋宝珠当时的表情,呼吸急促,怒目圆瞪,一直用手指她。指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现在回想起来,蒋宝缇仍旧觉得解气。

想让她出丑,结果自己出了丑。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自卑。

哪怕打呼噜的是蒋宝缇,她照样能够说出上面那番话。

“我说什么了?”

他摇头:“你说的是粤语,我听不懂。”

蒋宝缇松了口气,幸自己做的都是中国梦,说的也是中文,她经常在梦里偷偷骂他。

如果不是他的中文够烂,她的屁股估计早就被打开花了。

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宗钧行的下一句话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但我今天在婚礼上碰到一个ABC,他祖籍也是港岛,于是我让他帮忙翻译了一下。”

他低下头,淡声问她:“你想离开我,对吗。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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