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之前要先诚实, Tina,我说过的,我讨厌撒谎的孩子。”
宗钧行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蒋宝缇想躲都没地方躲。距离如此近, 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眼底, 自己的倒影。
其实他的眼眸很亮, 只是过于深邃, 所以叫人看不透。但离近了才会发现,那里面像是藏着一片湖泊。
真好看。
他真好看。
他的眼睛也真好看。
“我没有骗你。”蒋宝缇克制不住地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更近一点, 再近一点, 再近......
他带给她的诱惑足够抵消掉她的畏惧。
直到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鼻尖, 一热一冷的鼻息缠绕。她的呼吸杂乱, 他却格外平静。
一如他此时的眼神。
蒋宝缇的眼睛早就从他的眼睛移到嘴唇了。
性感的薄唇, 接吻起来却很舒服。他很擅长如何在这方面让她舒服。
蒋宝缇完全地沉沦在其中。
“哥哥,可以接吻吗?”她一脸认真, 又很有礼貌的询问起他的意见。
宗钧行将自己的脸往一旁偏开, 拒绝了她的请求。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我讨厌不诚实的孩子。”
他的话让她心口一颤。
蒋宝缇想到了那个日记本, 果然,他还是发现了。
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
自己当时拙劣的演技和手段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宗钧行一定早就发现了自己偷偷藏了他二十岁的照片。一直没有提起,是在给她主动承认的机会。
他总是这样, 用最纵容和温和的态度对待她。
先给她机会。如果她一直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然后他才会‘惩罚’她, 以示惩戒。
当那张照片被拿出来时, 蒋宝缇还是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应该是被他随着带着的, 上面甚至还留有他的体温。宗钧行略显随意地将那张照片夹在两指之间,轻慢地晃了晃。
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一丝不苟的背头早在刚才, 被她的亲昵触碰变得有些凌乱。
额前随意地垂落几缕,将冷硬的眉骨遮住了一部分,但作用微乎其微。
鼻梁两侧的双C线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变得深邃。
他哪怕是用一种严肃与温和并存的态度对待她,她仍旧觉得这很可怕。
带着难以呼吸的滔天压迫感。
“是去酒庄那一次?”他淡声开口。
蒋宝缇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将梅琳达供出来,所以她紧紧闭着嘴。
宗钧行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但对她却很温柔:“我有过不讲道理责罚他人的时候吗。放心,Tina,我不认为这是值得被追究的错误,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
蒋宝缇就这么轻易地掉进了他的套话陷阱之中。
她迟疑地开口:“我以为.......你会介意自己被偷拍了,也会介意别人私藏了你的照片,还介意......”
——还介意对方将他的照片擅自赠予了她。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宗钧行搭放在蒋宝缇腰上的手正在缓慢收紧。
“是吗,看来真的是那次。”他漫不经心的开口,眼神却带上了一丝寒意。
像一条盘旋在暗处的阴冷毒蛇。
蒋宝缇仍旧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和她迟钝与否无关,而是宗钧行这个人过于擅长隐藏情绪了。
此刻看上去,他显得很从容。甚至还关心起她只穿这么一点会不会冷。
蒋宝缇想从他的怀里先下去,但他的手臂再次收紧,让她彻底失去挣扎的余地。
“不冷的。”家里的暖气非常足,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哪怕是光脚踩上去都非常暖和。蒋宝缇想去拿手机,她和Max约好了待会一起玩游戏。
她最近很忙,她的漫画在好几个国家都发行了,她忙着到处签售。她说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来找蒋宝缇玩上一段时间。
蒋宝缇自然很高兴,她的蜜月之旅恐怕也快到了尾声,在这边只认识了莉迪娅一个人。
并且莉迪娅比她小上几岁,还在读书。加上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她们之间其实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
如果有Max在的话,她觉得自己的蜜月之旅一定会变得更加有趣的。
至于卢米,她肯定来不了,因为她最近忙着养胎。
Max和蒋宝缇说起过这件事,她似乎对卢米的未婚夫印象还算可以。
蒋宝缇之前见过几次,她也觉得还行。虽然家境一般,但至少勤劳,并且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可能是因为见过了那位‘多比’之后,她们的审美也被一并拉低了。只要不是‘多比’长相的家暴男,蒋宝缇觉得还算勉强合格。
嗯......虽然这样说不太好。
但卢米和妈咪两人看男人的眼光出奇的一致。
“你还要一直抱着我吗。”从回忆中离开后,蒋宝缇的手指在宗钧行胸口轻轻挠了挠,隔着衬衫。
他有健身的习惯,能够在事业上获得巨大成就的人,各方面都格外自律。
蒋宝缇不止对年轻时的他感兴趣,她同时还对年迈的他感兴趣。
她想,四十岁的宗钧行一定会比现在更加有魅力。
那种由年龄带来的儒雅,是浑然天成的,阅历以及时间令他变得更加成熟。
他的皮肤上或许会出现一些不太明显的纹路,但他的五官会更加立体,面部折叠度如此高的骨相非常抗老。
他穿上西装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像一位绅士。并且以他如今的野心和成就,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事业一定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男人的魅力一大部分来自于他们的能力和地位。
蒋宝缇光是想一想,就会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
她真的无比期待和四十岁的宗钧行尽早见面。他一定比现在还要儒雅,会更加温声细语地同她说话,同时也会比现在更加纵容她。他会更像一个daddy。
但是不论怎么样,一切的前提都是源于他是宗钧行。
她所深爱着的宗钧行。
她不爱喊他的英文名,因为谁都可以喊。
他们喊他Addams先生,喊他Kroos先生。
但只有她可以喊他宗钧行。
很幼稚对吧,她本来就如此幼稚,她从未否认过。
她的手指并没有停下,反而还故意使坏。
她坏笑的时候也很可爱,眼睛微微眯着,唇角上扬。
微微绷紧的衬衫,在她动作之下自然地收紧,被撑出明显的轮廓来。饱满结实。
他的呼吸会变得稍微急促一些。喉结上下滚动,下颚线也在呈现一种危险状态的紧绷。
宗钧行轻轻拉开了她的手:“这些天我会好好陪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他的事情似乎彻底告一段落了,蒋宝缇听到他的话后,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他曾经说过的那匹马。
他说会带她去骑马,然后在马背上.....
宗钧行从她的眼里看出了犹豫,他低声笑笑:“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这是你的蜜月,我希望能给你一个不错的体验。”
这本身就只是他的一个‘想法’,他暂时没想过要立刻去实施它。
他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当然,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每年都陪你度一次蜜月。”
他总是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别人,看她时又格外温柔,蒋宝缇受不了这种区别对待,这会让她心跳加速,血液逆流。
“那我们可以一起去福利院吗?”她其实还蛮期待看到宗钧行和那些小孩子相处时是怎样的场景。
毕竟院长说过,福利院是他出资建的,说明他曾经一定去过很多次。
宗钧行眼眸微垂,他的手指轻轻捻过她衣服上的穗段:“那里让你觉得很亲切吗?”
亲切倒不至于,但是。
她说:“孩子们很可爱,而且也很乖。”
她以前很害怕和小孩子相处,因为他们也很娇气,有些脾气差的还喜欢乱咬人。
但是,或许因为福利院里的那些孩子都是孤儿,所以他们比很多同龄人都要懂事。
这让蒋宝缇改变了对于小孩子的想法。
“嗯,你一直都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他夸赞起她。
蒋宝缇这次却没有被带偏,毕竟是宗钧行自己说的,接下来他会好好陪着她。
她主要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去福利院,而是想陪宗钧行将曾经有过他足迹的地方再走一遍。
她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浪漫的事情。同时她还有些后悔,上一次他跟着她回到港岛,她应该带他去自己曾经就读的学校,还有她常去的那家餐厅,以及她经常去的商场逛一逛。
不过还好,机会多的是,作为港岛女婿,未来他跟着她一起回港岛的次数数不胜数。
蒋宝缇想到这里,越发坚定了要将他年轻时留下过足迹的地方通通走一遍的念头。
那张照片被他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他显然并不爱惜,只是随手一扔。
蒋宝缇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真的很帅,年轻时的宗钧行比现在的宗钧行气质更加锋利和张扬。
的确很不公平,有些人与生俱来都拥有出众的魅力。
但她的视线被截停。宗钧行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不想和我先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
他的声音极具诱惑,“只有你和我。”
当然想。
“可是我们现在就是在二人世界啊,我们每天晚上都是二人世界。”她有些不解。
的确,他们做-爱的时候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加入或是旁观。
“我是说白天也只有你我的那种。”
“可我想......”她略有些迟疑,显然仍旧没有断了刚才的心思。
宗钧行的呼吸稍微加重了一些,打断了她的话:“再等一等吧,Tina,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
会有以后吗,她怎么觉得再等一等,这件事就会这么不了了之。
因为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蜜月之旅结束后,她会先和他回到NY,然后再去巴黎工作一段时间。中途会回港岛去看妈咪。
至于宗钧行,他在这方面完全配合她。
他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同时也会陪着她。
他甚至提前在她实习的附近为她买好了一栋别墅,风景很好,依山傍水,难得的好地段。
并且很安静,还有一个巨大的画室。
毫无疑问,宗钧行是一个非常好的伴侣。他不仅从未在物质方面亏待过她,也充分给予她陪伴,为她提供情绪价值。
蒋宝缇其实是一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她需要像宗钧行这样强大且情绪稳定的爱人时刻给予她精神上的力量。
并且,性-生活方面也非常合拍。即使他各方面的硬件条件总是让她吃不消。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世界上没有将性-器官缩小的手术。
如果有的话,蒋宝缇真的会立刻帮他预约一下。
嗯...言归正传。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一次如果自己妥协了,很有可能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蒋宝缇的表情很认真,她特别补充一句:“可是我想先去这些地方。这里有你生活过的痕迹,我去那里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想,或许我脚下的路你曾经走过,我们的脚印会不会隔着时空重叠。甚至很有可能,我随便倚靠的一棵树,你在它还是一颗小种子的时候在它身边经过。我路过的某一栋房子,在它刚被建成时,你见过它只是一面矮墙的样子。包括那里的福利院,我总觉得到处都有你的痕迹。
院长提起你时总是用一种感恩的语气,他说是你保佑了那些孩子们。
你在他们眼中就是上帝。”
每次想到这些,她就会觉得非常浪漫。院长的语气和神态也让她感到自豪。
因为在他们心中和上帝一样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你难道不好奇过去的我吗?”蒋宝缇问他。
宗钧行点头,对她前面的长篇大论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想,只回答了她后面的话:“嗯,我很好奇。好奇以前的Tina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娇气。”
蒋宝缇觉得自己要溺亡在他年长者特有的成熟优雅之中了。
“我小时候更加娇气,你如果碰到小时候的我,肯定会觉得这小女孩怎么娇气成这样,下雨天不肯自己走,非要别人背着。”她学着别人在背地里嘲讽她的语气,模仿的绘声绘色。
当然,她不觉得自己这样是有错的,她觉得很正常。是那些人多管闲事,她娇气又没有妨碍到其他人,她又没有让他们背她。
“我的鞋子是羊皮底的,沾水就废了。而且我很讨厌那些污水溅到身上的感觉,很脏。”
说话间,她坐在宗钧行的腿上晃了晃自己小腿。是为了告诉他,污水总是溅在哪个地方。
就是她小腿后面,靠近脚踝,“我也想过改掉公主病的毛病,可是好难。”
它们在裙摆下露出来,被白色的长袜覆盖,上沿一圈精致的手工蕾丝。
如果说宗钧行的身材健硕结实,每一条肌肉线条都迸发着性张力,以及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那么蒋宝缇的身材曲线则是玉软花柔。
身材不分东西方,但他们身上的确分别存在着东西方的特点。
她的小腿线条笔直纤细,同时又不失肉感。宗钧行的手搭抚上去,很轻松地便环住她的小腿。
成熟男性的手掌宽厚温热,掌心有些粗粝。
此时沿着白色蕾丝长袜上下抚摸了几下。
“以后有我背你。”他万分纵容地笑了笑,“娇气不是缺点,不需要改。”
她抱着他,头靠在他的肩上,娇滴滴地说:“你怎么这么好呀,我好像每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加爱你了。”
内敛深沉的人似乎都缺少这样一位大方表达爱意,以及喜欢撒娇的爱人。
蒋宝缇从不忍着。
如果说感情被封存在一个小罐子里,那么她对他的爱早就顶开瓶盖冒了出来。
她爱八十分,就会表现出八百分。
男人的动作和他此刻的眼神一样温柔,他脱下了她的袜子,毫无阻碍地去抚摸她的小腿。
这里很柔软,和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一样。
“真的不想和我在马背上试一试吗?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并且,”他低沉地笑了一下,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亲吻,他的舌头和他引诱的声音一起渗透进她干净的耳道中,“会很舒服,超乎你想象的那种舒服。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体验。”
他的嘴唇已经从她的耳朵离开了,此时胡乱贴着她的脸颊移动。与其说是亲吻,更像是在闻。
他的呼吸声格外的重,蒋宝缇能感受到他柔软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那种感觉很奇妙,比直接亲吻更让人心脏颤栗。她的身体被撩拨到娇嫩的花朵开始冒出甜蜜的汁液。
可在蒋宝缇看来,他比自己更好闻。那种让人无比心安的淡淡苦涩味道,不同于任何一种世面上能够买到的香水。
蒋宝缇从前总会失落地想,他有能力让任何人因为他的存在而心安,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成熟男性。
所以她患得患失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她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担忧了。
因为知道,他只会爱她一个人。
情情爱爱这种东西不能成为生活的全部,但宗钧行早就成为她生活中全部的情情爱爱了。
他擅长的东西好多。自制力几乎为0的蒋宝缇晕晕乎乎的想道,她几乎就要点头答应了。
好在她仅剩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制力令她还没完全忘记正事。
“我可以......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她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有些面红耳赤,轻声提着自己的要求,“你陪我去福利院,我还想听你讲一些你以前的事情。”
宗钧行的动作停了下来。
片刻后,他略显痴迷的眼神迅速恢复冷静,他从她的脸颊离开,衬衫早就被她揉的凌乱。
甚至连领带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扯开了。
但他看上去没有丝毫狼狈。他的冷静和优雅让人忽略了他的穿着。
他仍旧高高在上,同时带着一些克制后的阴翳。
恰好有人在此刻敲门进来:“Kroos先生,您刚才让我......”
对方的话并没有说完,宗钧行随手抓起手边的酒杯砸了过去:“Who authorized you to come in?”(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可他的力气非常大,大到直接将对方的头给开了瓢。
那人捂着脑袋低下头道歉:“抱歉,是我失礼了。”
随着几道脚步声,以及开门关门声的接连响起,书房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蒋宝缇被吓到了,脸色有些发白。她看着门口流了一地的血。
宗钧行让她不用担心:“待会会有人来打扫的。”
他的语气非常冷静,毫无波澜起伏。
“不......”她的声音在发颤,“我不是因为这个......”
宗钧行将她抱在怀里安抚,轻声解释,“我的这些下属脾气都很硬,他们曾经是雇佣兵。不严厉一些,他们会变得很叛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和养孩子一样。”
宗钧行是个严厉冷血的人,但他绝非苛刻到如此地步。仅仅因为一个小错误就将对方砸的头破血流。
她总觉得是其他原因。
还有他最后的那句话,她也觉得意有所指。
这件事之后,她完全忘记了缠着宗钧行去福利院的事情。
她一直回想刚才那一幕,宗钧行冷漠的样子吓到了她。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他的下属,包括William,他们都是非常凶悍的人。
有着高大强壮的体型,快准狠的身手,可以在1000米外的距离进行狙击。
可他们如此听从宗钧行的话,在他的面前温顺的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家禽。
绝对不止是因为他给出的薪资足够丰厚。
“是我的错。吓到你了对吗?”他声音缓和下来,神情也变得柔软。
那种人夫的体贴和温柔在此刻被最大化。
“还...还好。”蒋宝缇最受不了这种怀柔态度。
宗钧行看了她一眼后,将她放下,然后在蒋宝缇茫然的眼神当中,起身去将书房门反锁上。
门边那一滩血已经凝固了,变成黑红色。
蒋宝缇不懂他为什么要反锁门。
直到他转过身,开始解腰上的皮带。
“好了,去床上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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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宝缇睡得天昏地暗,中途错过了好几个人的电话。
她醒的时候窗帘是拉紧的,只有一盏亮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壁灯。
宗钧行站在床边穿衣服,衬衫刚换上,看上去有些随意,领扣没扣,领带随意地搭在上面。
他慢条斯理地将西裤上的皮带系好。
那种事后的荷尔蒙让他身上的性张力处在一种十分舒适的阶段。
儒雅与强硬并存,非但不违和,甚至格外吸引人。
同时,人夫感也很重。
见她醒了,他俯身过来亲吻她。
垂落的领带在她胸口扫过,极度敏感的身体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他有些心疼地将领带抽走:“是不是很累?”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没有精力去应付他的吻。
宗钧行脱去身上刚穿上的西装外套,担心会硌到她,在她身边重新躺下,将她抱在怀里。
“今天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陪你。”
蒋宝缇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昨天的那张照片早就被撕碎点燃了,此时那堆灰烬躺在垃圾桶中,和那些装满了粘稠物,被系紧的橡胶物品一起。
蒋宝缇翻了个身,侧躺着,宗钧行从身后抱她。手臂搂着她的肩膀,动作很轻地在上面留下一个吻。
他们的身上同样斑驳,她的全是吻痕,他的则是凌乱的抓痕。
最长的一条从他左肩蔓延到下后锯肌,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多少也是带了些私人怨恨在里面的。
“嗯.....好重。”她半梦半醒间轻声呢喃。
昨天被无数次‘一步到胃’,让她筋疲力尽。
宗钧行稍微放松了一下手臂上的力道:“现在呢,有没有好一点。”
蒋宝缇太困了,这种高强度的方式她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体力。
宗钧行和她不同,蒋宝缇几乎没有在这件事上见过他疲惫的样子。
这很恐怖。
意味着让蒋宝缇累到彻底丧失体力的程度,于他来说可能还是收敛之后的结果。
那如果他有一天不再收敛呢?
她严重怀疑,自己会被他彻底榨干。
太可怕了。
外国人的尺寸她难以忍受,精力她也跟不上。
他昨天甚至故意钓着她。
手指分开蚌肉,找出藏在蚌肉中间的珍珠,揉出来,又按进去,反复了几次又故意停下。
不慌不忙地询问:“Tina,你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啊?”她的双眼早就失去了焦距,更何况是思考的能力,“我不知道。”
男人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她的臀部上:“嗯?”
求生欲让她急忙开口:“你!你最好!”
又是一巴掌,他的声音染上几分严厉:“不许敷衍人。”
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两个都是他。所以她的回答是无效的。
蒋宝缇一直在抖,不是疼的发抖。
“嗯......是......现在的,我更喜欢现在的!”
“是吗。”他好难伺候,她都说了喜欢现在的他,他还是不满意。
“那为什么要偷偷藏着我以前的照片。夜晚有没有偷偷对着它masturbation?”
“没有呜呜呜,我只是...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
她哭成这样,宗钧行不忍心再欺负她了,褪去了身上的dom感,态度重新变得温和。
他弯下腰抱她,循循善诱的引导她的思想:“Tina,你对过去的我感兴趣我很高兴,你想要了解全部的我,我同样高兴。但我不希望你的注意力被其他东西分走,即使是存在于过去的我。你没发现吗,你对一张照片比对我更加在意。”
是这样吗?
蒋宝缇自己也有些茫然。
她好像是在那张照片上倾注了很多时间。
“如果我偷走了你十八岁时的照片,不分日夜地将我的情感宣泄在上面,从而忽视你,你会高兴吗?”他反问她。
好吧,她不会高兴。
明明一个大活人就在他的面前,他却要去爱一张照片。
“我不会高兴......”她说。
她口中终于说出了让他满意的话,宗钧行奖励给她一个温柔的亲吻,主动将自己的胸口送到她掌心。
“不是喜欢这里吗,可以揉一揉。”
她的脸更红,他今天大方的有些过分。
宗钧行将舌头从她的口腔里抽离,胸腔中溢出低沉的声音,嘶哑着询问她:“手感好吗?”
“嗯.....”她点头,不止脸红,脖子也红了。
他握住她的手,带动她更用力地去揉。
她有些迟疑:“不痛吗?”
都揉到变形了。
宗钧行眉眼温和,始终都在观察她的神情,他说:“你喜欢就好。”
蒋宝缇咽了咽口水。
喜欢,非常喜欢。
非常非常喜欢。
她这副没骨气的样子让宗钧行的眼底浮出一抹近乎玩味的笑。
他尽量让自己的肌肉放松,不至于太快因为充血而变得紧绷。
他很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告诉她:“二十岁的我,没这么大。”
蒋宝缇看过那张照片,哪怕穿着衬衫也能看出来。
也很......大。
不过,肯定比不上现在。
然后她的脸更红了。
所以宗钧行现在是在争宠吗,和二十岁的自己争宠?
“嗯.....”她突然有一种使坏的情绪涌上来。
“可二十岁的你比现在年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