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蒋宝缇才会认为宗钧行非常犯规。
他明明清楚她拒绝不了什么, 也清楚她的点在哪里。却还故意这么做。
他一定是故意的,蒋宝缇可以断定。
他想要拿捏她太容易了。在宗钧行面前,蒋宝缇和刚学会走路的婴幼儿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现在这样……好奇怪。”蒋宝缇一直在闪躲,可宗钧行却步步紧逼, 他的性张力和压迫感太强势, 像daddy, 又像master。
手上仿佛握着一条看不见的绳索, 另一端套在了蒋宝缇的脖子上。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但还是让她感到恐惧。她甚至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万幸还没被套上。她松气的模样悉数落在宗钧行眼中。
他早就说过, 她的任何心思和情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即使再细微。
蒋宝缇的双腿和腰肢都被这位强势的男人给束缚住了。
他的身体和力量都太强悍, 蒋宝缇毫无胜算。
就算拼尽全力去躲, 顶多也只是将手臂和脸远离他。
但男人的吻还是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带着浓郁的男性荷尔蒙, 她感觉自己的下丘脑也受到了影响, 开始产生催产素,这是唤醒性兴奋非常重要的因素之一。
宗钧行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我们可以静下来好好谈一谈吗?”不知道过了多久, 宗钧行于停了下来, 心平气和地询问她。
蒋宝缇真想踹他两脚, 刚才那个急切到恨不得将她一并吞进胃里的‘野兽’,甚至不需要任何缓冲,立马变回平日里那个儒雅的绅士。
但是说这些的时候能先将手从她的衣服里拿出来吗?
蒋宝缇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与他和好。
如果每次都这样, 亲一亲, 做一做, 矛盾就解决了。那么她的一些诉求根本不会在他这里得到重视。
“我......我不要。”
因为宗钧行的停下, 蒋宝缇终于找到喘息的机会。
她的脖子后仰, 身体却仍旧被他抱在怀里。
他的胸膛渐渐地变硬了,将她硌地有些疼。她觉得自己的胸脯被挤压的开始变形。
锁骨上的吻痕暧昧, 甚至还能看见淫靡的水色。
这人吻的太用力,她没有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全都一片狼藉。
蒋宝缇甚至想喊救命,只可惜喊了也没用。
因为她眼睁睁地看着William从外面将门反锁上了。
......该死的机器人,还真是忠心。
注意到她的视线,宗钧行轻声为自己辩解:“这次不是我吩咐他去做的。”
“但这是你想要他去做的!”她还在拼命挣扎,同时不忘控诉他。
宗钧行把她抱的更紧一些,嘴唇贴着她柔软的脸颊。
她的脸很软,皮肤光滑。不论是亲吻还是触摸都很舒服。
宗钧行的舌头在上面舔了舔。湿热的触感让蒋宝缇脊骨一阵酥麻。
“你不是有洁癖吗?”
他低低地笑了:“宝宝不脏。更何况,那种地方我都吃过。”
顿了顿,他又笑着问她,“你知道你的膝盖一直在顶哪里吗?”
他的声音和刚才相比有些低哑。
蒋宝缇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她挣扎的更剧烈了,身体扭动的频率也更大:“你变态!”
宗钧行不阻止她,只是将人抱的更紧。
“嗯....”随着蒋宝缇持续不停的挣扎,他的胸腔也逐渐震出短促的喘息。
似愉悦,也似舒爽。
他的衣服早就被蒋宝缇蹭乱了,裤子也是,全是她挣扎出来的褶皱。
“先别蹭了。”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咬着她的耳朵惩罚她,“再蹭就要she了,我不想弄脏裤子。”
“啊!!!”蒋宝缇捂住了耳朵。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烫的。
她不想听,一句也不想听。
有了William在外面守着,根本不用担心会有别人闯入。
蒋宝缇却希望能有人在此时进来。但她也明白,就算有人来了又能怎样呢。
宗钧行根本就不是会在意别人看法的人。
某种意义上的自大。当然,他也无需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毕竟在他眼中,那些人都是不值一提的杂碎。
“你抱的太紧了。”知道挣扎没用,她只能放软态度,“我的腿有点疼。”
宗钧行吃软不吃硬。
他在某些方面的审美非常直男。
他喜欢Tina和他撒娇的样子,也喜欢她故意夹着嗓子发出的那些娇滴滴的声音。
更喜欢她偶尔伪装出来的懵懂。
又蠢,又可爱。
当然,这些事情也只有Tina做出来才会让他觉得可爱。
“我如果松开,你会逃走吗?”他笑着问她。
蒋宝缇摇头:“不会。”
他这次的笑比刚才更轻:“撒谎。我应该说过,不听话的孩子会接受怎样的惩罚?”
蒋宝缇假装听不懂:“可是腿有点疼,哥哥的肌肉太硬了......”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距离这么近,蒋宝缇的声音像是快要融化的棉花糖。又软又甜。宗钧行喉结滚了滚,低头亲吻她:“哪里疼?”
她能屈能伸,为了能顺利从他的怀里离开,只能委曲求全,没有拒绝掉他这个吻。
好吧......从嘴唇碰上的瞬间,她就不舍得推开他。
他好会接吻。
蒋宝缇想,自己这也不属于没骨气。就当是叫了个高质量的鸭子,而且还是免费,送上门倒贴的那种。
不要白不要。
反正......她在心里自我催眠,反正占便宜的是她。
宗钧行早就不动声色的松开了她,单手将她抱放在自己腿上重新坐好。身高的悬殊差异,蒋宝缇和他接吻的时候,下颚高抬,肩颈线条都拉伸的有些紧绷。
她的脖颈纤细,仍旧能够看清吞咽的幅度。
宗钧行比她的更加明显,幅度更大。这可以说是二人接过最激烈的一个吻了。他含住她的嘴唇在口中吮吸,舌头卷着她的舌头,含住了往自己口腔内咬。吻的非常用力。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蒋宝缇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宗钧行的舌头畅通无阻地在里面进进出出。
那种想要将她拆骨入腹吃掉的危险,令蒋宝缇有些害怕。她说不出话,但凡嘴唇多张开一分,他的舌头就往里多探入一分。一丝一毫的空隙都不肯留给她。
就像陷入泥沙中的人一样,越挣扎,死的越快。
蒋宝缇被迫含着他湿热的舌头,张嘴不是,闭嘴也不是。
一旦张嘴,就是让这个本就激烈的吻变得更激烈深入。
可当她闭上嘴,就好像在主动的去含吻还没从自己口中离开的舌头。
男人手放在她的腰后,一掌宽的细腰,他也不敢太用力。
怕搂断了,揉断了。
声音温柔,见缝插针地逼问:“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宝宝。”
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蒋宝缇终于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她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被吸肿了,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当然,宗钧行也没好到哪里去。
脖子上全是她挣扎时挠出来的指痕。她前几天刚做的美甲。
她还是第一次见宗钧行这么不讲道理,死皮赖脸的让她原谅自己。
虽然平时的他也不需要讲道理。他的存在就是真理,没人敢反抗他。
蒋宝缇大约算是第一个。
她知道William还在外面守着。如果她喊救命,William会进来帮她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
宗钧行想要霸王硬上弓的时候,William说不定还会帮忙捆住她的手脚,方便宗钧行更好的脱下她的裤子。
想到这里,她顿时又委屈起来。每一个人都只听从宗钧行的吩咐。
之所以尊敬她,也仅仅只是因为她拥有一个宗钧行妻子的头衔。
和她本人无关。
蒋宝缇顿时低下头去,情绪被阴霾遮蔽。
知道她的思绪又飘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宗钧行替她把衣服穿好,看了眼被吻肿的嘴唇,他的手指温柔地在上面摸了摸。
明明是为了安抚她,可是摸完之后又情不自禁地继续吻了上去。
这些天,他一直在忍耐。不仅仅是身体的忍耐,还有情绪上的。
无数次想要将门打开,却又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小家伙又该生气了,觉得自己的隐私没有得到尊重。
然后陷入死循环之中,不肯和他说话,不想见到他,看到他就躲。
怎么能一直躲呢,这都第几天了。
偶尔嘴唇短暂地分离,暧昧淫-靡的银丝断掉。她被吻到双眼无神,脸颊红红的,长发凌乱,檀口微张,轻轻喘着气。
蒋宝缇累到彻底没有力气,想反抗都没办法。只能顺其自然地被他抱着揉着。
宗钧行心软地放慢动作:“他们只是怕我,但更喜欢你。”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蒋宝缇没有理会。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喘气。
她太累了,难怪有研究表明,长时间的接吻能减肥。
她觉得这半个多小时下来,比她在健身房爬坡两小时还累。
“你能松开我吗。”因为太累了,说话的声音也很软,不再是刚才的激动抗拒。手抵在他胸口,有气无力地推了推。
宗钧行说:“再抱一会儿。”
“不要。”她拒绝。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上暴起的青筋轮廓。
蒋宝缇丝毫不怀疑,以他的臂力,可以很轻松地碾碎她。
宗钧行只是很淡地笑了一下,手并没有松开。
他今天的耐心真的前所未有的好,所有的好性子似乎也放在了今天。
“你知道我认为自己做过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吗?”
因为对他的怒气还没消散,所以蒋宝缇说出来的话也不够好听。
甚至有些尖锐。不过因为她柔软的音色,所以无论再尖锐的话,说出口都像是在撒娇。
这也是蒋宝缇最不满的一个地方。
“选择了当一个坏人?”
“不是。”他没有反驳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反驳了这句话不是正确的答案。
那条强有力的手臂在蒋宝缇腰后游走,“最正确的决定,是给了你继续接触我的机会,Tina。”
是啊,蒋宝缇闷闷不乐的想道。连这段感情能够开始都是他来掌控的。
她还以为自己是猎人,其实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猎物。
甚至不需要对方亲自捕获,她自己便将自己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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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钧行的吩咐下,William将门打开了。
他走进来,非常自觉地站在远处。低着头,并不多看。
宗钧行慢条斯理地为蒋宝缇整理被他揉乱的衣服和头发。
淡声问她:“晚餐想吃我做的,还是厨师做的?”
蒋宝缇没有理他,而是看了眼William。
该死的机器人。她在心里骂他。
自己平时对他态度那么好,宗钧行待他和对待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甚至都没给他一个人该有的人格人权。结果他对自己除了敷衍就是敷衍。
对宗钧行,则是一种愿意将命给他的忠心。
哼!
她的神情变化被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人看在眼里。
宗钧行眼神平淡,让William出去。
男人听话的离开,蒋宝缇本来表情有些疑惑,宗钧行不给她开口询问的机会:“还没有回答我,想吃什么?”
算了。
与其做无用的挣扎还不如顺其自然。
她的身体已经被那个激烈的法式湿吻吻的一塌糊涂了。
“你。”
这个回答还真是言简意骇。
宗钧行笑着夸奖她:“敢于说出自己述求的就是好孩子。想先吃哪里?”
“我想......”她抿了抿唇,“想让你...吃我。”
“哦?”这显然是个稍微出乎他意料的答案。
宗钧行略微抬眉,“吃完之后会原谅我吗?”
她红着脸移开目光:“不知道。”
宗钧行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她口中的不知道就是拒绝。
其实很多时候蒋宝缇在面对宗钧行时,仍旧会感到害怕。
他的攻击性和侵略感很强,和他是什么情绪无关,和他说话的语气更加无关。
他哪怕是此刻这种温柔的表情,可蒋宝缇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害怕。
当然,她不肯在这种时候露怯。所以表现得非常勇敢。
可她忘了,再勇敢的小猫,在主人眼中都是可爱的。
宗钧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按耐住想要撕掉她衣服的冲动。整个人儒雅又沉稳:“回房间还是就在这里?”
她瞪大了眼睛:“当然是回房间。”
怎么可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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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蒋宝缇才意识到有些勇敢其实是没必要的。
她现在应该在饭桌旁吃着海鲜刺身,而不是主动提出在房间里,成为别人的食物。
她低下头,只能看见宗钧行的头顶,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膝盖,另一只手则握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指腹偶尔在她虎口上轻轻抚摸,像是在无声的安慰她,别怕。
就连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也可以毫不吝啬的给予她安全感。
蒋宝缇看见他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
他除了洗澡,这枚戒指从来没有摘下过。和她的那枚镶嵌了巨大宝石的婚戒不同。宗钧行的这枚就是十分单调简约的素圈。
内侧刻了他们姓名的缩写。
蒋宝缇一直在哭,很多次她都想离开,但膝盖被牢牢按住,她本来没有逃脱的可能。
宗钧行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这种由下往上看的眼神,其实更具压迫感。
偏高的眉骨,本就自带气场和冷冽。
他在欣赏她的表情。在她的身体绷成一把弓时,他立刻抽离。
于是这把蓄势待发的弓所受的力道瞬间荡然无存,又变回原本松弛的状态。
蒋宝缇也从濒临释放变为不知所措。她的手胡乱地在身侧抓了抓,想要去抓他的手,却落了空。
她的身体和掌心一样失落。
“我......”声音里那么重的哭腔,听起来好可怜。
宗钧行问她:“还生我的气吗?”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哭的更凶,最后只能可怜巴巴地点头。
这个坏人,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早就想好要这么做了。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她晃着腰肢胡言乱语。
宗钧行问她:“结束之后你会后悔吗?”
她拼命摇头:“不会不会,哥哥.....继续好不好。”
她一直在哭。
宗钧行的心脏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再次将头低了下去。
即使知道,小家伙在这种时候说的话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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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到极致的桃子是不不需要剥皮就可以直接吃的。
轻轻咬开一个小口子,然后用嘴含住,拼命的用嘴吮吸,用舌头□□。
如果嘴巴的吸力再强一些,甚至不需要花费很久,就能将整颗桃子的汁水全部吸出来。
而有的桃子,熟过头了是会喷水的,容易滋人一身。需要用嘴全部含住,含得紧紧的。
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头发和衣领,全部湿透。
宗钧行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等他出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没人了。
地上只有Tina被撕烂的长袜,以及那条没办法再穿的裤子。
他面无表情。
和他想的倒是一模一样,完事儿了就不认人。
宗钧行出了房间,走到隔壁的客房去敲门。
无人应答。他伸手去拧动把手。
有一股阻力。
果然被反锁了。
他折身取了备用钥匙,刚插入锁扣,房门下方递出来一张纸条。
——你如果用备用钥匙把房门打开了,我真的会讨厌你一辈子!
蒋宝缇不清楚这张纸条到底有没有用,说不定宗钧行会直接当作没有看到。
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目中无人的人!
老实讲,她的气其实早就消了。她虽然骄纵,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之所以不肯松口,无非是觉得这样的机会难得。错过这一次,她就永远别想农奴解放了。
宗钧行会在她身上骑一辈子的。
当然,这里的‘骑’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骑。
虽然他也经常对她做字面意义上的‘骑’
另一个原因就更简单了。
——她作。
小的时候有人惹她生气,她动辄就是一个多月不理人。家里的叔伯说她人小脾气大。
现在人变大了,脾气自然更大了。
纸条递出来后,她背靠着房门,有些忐忑的等了一会儿。
扭动钥匙的声音停了,那张纸条似乎被人弯腰捡走。
蒋宝缇紧张的呼吸都快停止。
哪怕隔着一扇门,对方身上磅礴的威严还是无孔不入地将她牢牢包裹住。
很多时候她认为自己最近的胆子变大了不少。
都敢和宗钧行对着来了。
但实际上,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不是她的胆子变大了,而是宗钧行对她越发纵容。
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放低自己的底线。
她屏住呼吸,耳边仿佛能够听见室内钟表走动的声音。
和外面男人手腕上佩戴的那一块重叠。
她这个幼儿水平一般的威胁会对他起到效果吗?
宗钧行兴许根本不在意她讨不讨厌他。
他凌驾于一切的地位,早就不需要用讨厌或是喜欢,来将另一个人彻底绑定在身边。
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很轻易地就让蒋宝缇自己改口。
从讨厌他,变成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他。
只要他想。
蒋宝缇咬紧了嘴唇,长时间的安静之中,她开始怀疑自己继续冷战的决定对不对。
在宗钧行一次又一次主动与她求和时,她顺势给出一个台阶,说不定早就皆大欢喜。
这样宗钧行多少也会给予她一些私人的空间,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管着她。
可是现在,她得寸进尺,甚至开始威胁他。
还用这种幼稚的言论威胁。
这扇门会被打开吗?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如此单薄,还不够宗钧行撕一下的。
完了。
蒋宝缇脸色发白。她已经预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这下是真的要被他永远“骑在身上”了。
可接下来的走向和她预测的每一种都不同。
男人的声音温柔:“Without your okay, I swear I won't lay a finger on you.”
(没有你的允许,我保证,不会碰你。)
这样的后续令她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以她对宗钧行的了解,他在这件事上的耐心早就耗尽了。
可是现在......
她的沉默让男人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I can crash on the couch, let me stay close, okay,Tina?”
(我可以睡在沙发上,让我待在你身边。好吗,T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