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钧行的确比lark好‘骑’, 但他并没有lark温顺。
最起码lark不会顶她,可是宗钧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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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在这边的蜜月行程之后,宗钧行先陪蒋宝缇回了趟港岛。
飞机上,她用手机剪辑自己这一个月来拍摄的蜜月vlog, 包括调滤镜再到找配乐都是自己动手。
宗钧行抱着她在电脑上看了会大盘走势。
蒋宝缇中途几次想离开, 最后都被他单手抱回来:“怎么了, 想上厕所?”
他耐心地询问。
蒋宝缇摇头, 说她只是想去沙发上坐着。一直被他抱着,她感觉自己的行动都受到了束缚。
宗钧行的手从她的脊背一路抚摸至臀部, 最后将手放在那里, 轻轻揉了揉:“为什么, 和我待在一起会让你感到不自在吗?”
他的手存在感太强烈了, 哪怕是隔着裙子, 蒋宝缇都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以及上方的薄茧。
“没有,我怕打扰到你。”她一脸认真, 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和他解释。
距离这么近, 她清澈的眸子在他眼底一览无余。宗钧行的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 身体莫名用上一股缺水的燥意。
他低下头,和她接吻,舌头探入她的口腔, 贪婪地掠夺她体内的水分。
蒋宝缇被吻到开始窒息, 甚至连那双清澈的眸子也开始失去原本神态。棕色的眼球不受控地微微上翻, 露出大片眼白, 整个人有种靡艳的美。
“唔.....”她试图推开他, 但男人搂在她腰上的手臂结实强悍的像是钢铁一般。
相比起来她的力道软绵绵的,纹丝不动。
她只能在短暂的间隙中喘息, 然后迎来一波更激烈的拥吻。
她觉得宗钧行未免对亲吻太过上瘾。
有时候甚至只是一个对视。
但是......
蒋宝缇被吻到缺氧,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想道,她喜欢这样,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Kroos哥哥,喜欢和他肌肤相贴亲密的感觉,喜欢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内搅弄的粘腻。
喜欢他的胸膛将自己的胸乳压到变形的感觉。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的呼吸变成了嗯嗯啊啊的暧昧低吟。
像是毫无规律的乐曲。
他们在机舱内,没有宗钧行的吩咐,不会有人进来。所以不必担心舱门有没有上锁的问题。
安静的空间内,粘腻的水声被不断扩大,刺激着蒋宝缇的耳膜,
Kroos哥哥没有不擅长的东西,他连接吻都这么厉害。只是一个吻而已,就让她的身体从松弛,再到紧绷,最后抖如筛糠。
如此激烈的反应令男人的动作停顿下来。他眼眸微垂,似乎也有些难以置信。
将手伸进去摸了摸。
“居然一个吻就.....”他笑道,“你最近好像很迷恋这种事情。”
蒋宝缇的脸瞬间就红了,认为他倒打一耙。她急忙反驳:“明明是你先开始的!”
“嗯。”宗钧行点头,很坦然的和她认了错,将手擦拭干净,“是我不好。要先去洗个澡吗 。或者我用手帮你?”
“不用了。”她低着头,瓮声瓮气。
她这副认为自己丢人的委屈表情,让宗钧行的心脏再次软了下来。
怎么能这么可爱。
他的Tina。
宗钧行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柔顺松软的头发,带着很淡的香气。
“这次想在港岛待多久?”
蒋宝缇喜欢被宗钧行圈在怀里抱着,她觉得这是一个最有安全感的动作。
像是在寒冷的冬夜,迷路的旅人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房子,里面恰好存放了充足的食物,和干燥的木炭。
宗钧行就是她安全感的全部来源。
只要待在他的身边......
只要在他身边......
“不知道,但我想多陪陪妈咪。”
蒋宝缇其实很想将妈咪一起带走,可妈咪不愿意,她也没办法勉强。
更何况,与其让她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还不如留在更为熟悉的地方。
爹地的生意如今一落千丈,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虽然他试图打着宗钧行岳父这个名号出去谈生意。
但宗钧行是个怎样的人,蒋宝缇太了解了。
以万恶资本家的精明程度,只有他们利用你的份,你休想从他身上获得半分好处。
即使爹地也是资本家,但在宗钧行面前,还是微不足道。
当然,如果他从前能对Tina稍微好一点,宗钧行也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偏偏没有这么做,所以他也不需要动用一些不存在的善意。
更何况,Tina从小到大对这位爹地的仰慕和崇拜都太深刻了。
宗钧行不过是她索求父爱无果后所找的一个精神寄托而已。
按照他变态一般的占有欲,没有让他彻底从Tina的视野和生活中双重消失,已经是顾念他给了Tina生命后的结果了。
“那就多待一段时间。”宗钧行替她将嘴角的津液擦拭干净。
嘴唇和舌头全都肿了,说话有些大舌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丝毫不觉得愧疚。
反而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困的话就先睡一会儿。”他说。
终于能离开了,蒋宝缇眼前一亮,却还是礼貌的推诿了一下:“那多不好啊,你一个人在这里工作,我却先去休息。”
话是这么说,本人却已经从他的腿上起身,打算离开。
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男人又将人重新捞回怀里:“既然你想陪我,那就再待一会儿吧。”
蒋宝缇一下子就不满了:“我客气一下而已,你还当真了?”
他笑道:“外国人听不懂客套话,我的确当真了。”
这究竟是哪来的歪理啊!
蒋宝缇被他抱着,在他怀里扭动身体:“你又不是纯种外国人,你体内好歹也流了一半中国人的血液。”
他对此深表歉意:“我母亲离开得太早,她并没有教我这些。”
“......”
好吧,蒋宝缇沉默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太善良了。如果换了宗钧行,他才不会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内疚。
她时常自怨自艾,自己没有获得足够的爱。可宗钧行,他好像始终都是独自一人。
哪怕是近乎白手起家到如今。
当然,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白手起家。毕竟他有家世有背景,这是天然的优势。由出生决定的。
可年纪轻轻就能到达现在这个位置。
这也时常让人忽略掉他的真实年龄。他的存在,无论是对商界还是金融圈,都是一个神迹。
是完全不可复制的。
这条路只有他能走,别人走不了。因为他够聪明,也因为他够狠。
这样的人,如果连最后一点感情都彻底缺失了,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可怕。不在意一切,只为追求利益。
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或许一些超越人类认知的事情,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让其发生。
万幸,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条能拴着他的牵引绳。
“你妈咪......”这条善良的‘牵引绳’想要安慰他,“她一定也非常舍不得你。”
宗钧行并不在意她到底舍不舍得自己。再不舍事情也都发生了。他从不缅怀已经发生的事情。
而是针对她刚才的称呼,发出了一阵短促的笑意:“我mummy,你应该叫她什么?”
蒋宝缇有些难为情,眼神闪躲了几下,语气也变得犹豫:“嗯.....妈咪?”
宗钧行笑了,眼神温柔:“这次回去,我带你她的墓地看一看?你和她打声招呼。”
蒋宝缇立刻点头。
的确应该这样。
按照习俗,他们婚礼前她就应该去祭拜的。
只可惜宗钧行没有主动提起,她也敢去询问。万一这是他心里的一块伤疤呢。
毕竟他很少提起他的家人。
或许,他曾经也是在意过家人的。只是因为从中获得的爱太少太少,甚至有可能一丁点也没有。
不得不说,蒋宝缇的底色是善良。她习惯性的将人往好的方面去想。
宗钧行的身份背景,以及他傲慢的性格,还有他家里人对待他的忌惮态度。
都象征着他不可能拥有悲惨童年。
“好。”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肩膀,故作一副傲娇姿态,“你从现在开始对我好一点,到时候我会帮你说许多好话的。”
他问她:“怎么才算是对你好呢?”
“嗯......”蒋宝缇想了很久,“听我的话?”
宗钧行语气温和的拒绝了,他说这可能有些难度。
Tina的话他只能适当去听。因为她经常会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她哼了一声,有些不屑一顾。她就知道。
“没关系,可以慢慢想。”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了,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如果困的话,就在我怀里先睡一会儿。”
蒋宝缇问他;“我就不能回床上睡吗?”
宗钧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这次不是态度强硬的说不行。而是温声反问她:“我想让你陪着我,可以吗?”
蒋宝缇抿了抿唇。
好吧,面对这样的宗钧行,她很难拒绝。
尤其是此刻那张让她无数次心动的脸,近在咫尺。
宗钧行简直是踩在她的性癖上长得。他身体的任一部位,都让她无法拒绝。
一见钟情的确就是见色起意。宗钧行对她的感情或许是朝夕相处中慢慢变得浓烈的。但她不同,她从一开始就垂涎他的身体。
除了想利用他来毁掉那桩婚约,同时还想睡到他。
“好。”
她没有拒绝,也很难拒绝。美色一向是她的弱点,她很难舍弃,也很难抗拒。
宗钧行就连声音都如此优雅。
蒋宝缇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用怎样的眼神在看着他。
——近乎痴迷,非常直白。
她一向不善于隐藏情绪。
男人不动声色地上扬唇角:“不妨碍到我工作,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这无疑是给了她为所欲为的特权。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宗钧行都在阻止那只试图解开自己皮带往里探的手。
“这里不行。”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略有些无奈。
蒋宝缇注意到他提前将他电脑的麦给闭了。自从来了这边之后,他的所有会议全都改为了线上。
蒋宝缇倒是不介意他的事业心重。
野心是男性魅力最伟大的滋补品。
她喜欢看到宗钧行高高在上,睥睨他人的姿态。
当然,对待她要是例外。
“不可以吗?”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手指沿着皮带上冰冷的金属皮带扣缓慢打着圈,“可你自己说只要不妨碍到你工作,就随便我的。”
宗钧行握住她不安分的那只手,放在了其他地方:“你碰了这里我就没办法继续工作。”
他很有耐心地哄她:“乖一点,等我忙完了再好好陪你。”
“好吧。”她一脸的不情愿,“明明是你不肯让我走的。”
她这副样子实在可爱,尤其是耍性子的时候。宗钧行单手抱着她,调整了一下她的坐姿,让她往上坐了坐。
“等我忙完这个项目,可以多分出一些时间在健身上。”他说话时带了笑意,所以蒋宝缇知道,他是在逗她。
但她还是眨眼,不解地问:“为什么?”
宗钧行仍旧握着她那只不够安分的手,此时正缓慢地移动,带动她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同时将手伸进去。
他的体温在蒋宝缇的掌心贴上去的瞬间,源源不断地传来。
线条很明朗,触感是带着韧性的柔软。
每一寸都蕴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优胜劣汰的大自然中,健壮的雄性才能获得雌性的青睐。
蒋宝缇想,或许人类社会也是如此。
宗钧行靠近她的耳朵,笑声更浅:“你不是喜欢吗,我再去练大一点?”
“不.....不用了。”她的耳朵突然涨红,“现在这样就很好。”
宗钧行笑出声,优雅的嗓音一如既往。
他将手放在她的后脑上摸了摸:“自己玩一会儿,我忙完再来陪你。”
不等蒋宝缇开口询问,怎么陪她?
宗钧行已经将他这边的麦给打开了。
会议因此继续。
蒋宝缇虽然骄纵,但也能够分清场合,眼下也不再打扰他。自己解开了他衬衫上剩余的其他扣子,将脸埋了进去。
他的怀里很适合睡觉。
蒋宝缇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汲取自己所需的安全感,没多久便陷入了沉睡。
她醒的时候飞机已经开始准备降落了。宗钧行收好电脑在一旁陪她。
蒋宝缇的手搂着他的腰,脸则靠在他怀里。男人半躺在床头,手中拿了一本书。
看了大半。
蒋宝缇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从他怀里坐起身,伸着脑袋去开遮阳板:“快到了吗?”
“嗯。”宗钧行放下书,“还困吗?”
她看见了下方的群山与河流,大致能够猜到途径了哪个地方的上空。
“不困,我睡了多久?”
宗钧行抬腕看表:“大概十一个小时。”
听到这个数字,蒋宝缇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多久???”
宗钧行笑着重复:“十一个小时。你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十一个小时是什么概念,快要占据一天之中的一半了。
难怪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精神抖擞。
那几天她的确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因为一直在和宗钧行闹脾气。
她和情绪稳定的Kroos不同,她生气起来总是误伤自己。
很有可能宗钧行本人完全不受影响。想到这里,蒋宝缇的语气变得冲冲的:“还不是因为你。”
她是有些小脾气,但无伤大雅。
宗钧行时常把哄她这种事情当成一种情趣。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他将全部责任包揽过去,同时将那套提前让人准备好的衣物递给了她,“先去洗漱,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落地了。”
半个小时?
时间还真是紧促。
蒋宝缇不敢过多耽误,接过衣服就起身去了浴室。
她洗澡需要很长时间,按照平时,半个小时甚至都不够她护肤的时长。
但情况特殊,一切从简。
她随意地冲了个澡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长发裹在干发巾里。
宗钧行去拿吹风筒了。
干发巾摘下,她的长发如瀑一般倾泻,被他用手拖着。
吹风筒沿着发尾开始吹。蒋宝缇手上拿着宗钧行刚才在看的那本书翻阅。
法语原版,她只能认识几个简单的词汇。
换在以前她哪里敢奢望宗钧行亲自为她吹头发。
他只会让佣人过来,绝不会亲自动手。
所以那个时候的蒋宝缇时常会有一种感觉。
每当她认为二人之间的距离终于往前迈进之后,却又发现那只是她的错觉。
即使那个晚上宗钧行真的对她百依百顺,无限纵容。
可这些东西似乎是会清零的,同时也是具有时效性的。
等到了第二天,他们的距离又恢复原状。
宗钧行太难接近。他温和、他儒雅、他绅士。
同时他也冷漠、疏离、不近人情。
蒋宝缇觉得他是个自相矛盾的存在。后来又突然反应过来,不是他自相矛盾,而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运行。
他的好是施舍、是假象。
只有冷淡才是真的。
蒋宝缇放下手中那本正在逐字逐句认真琢磨的法语原版书,突然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宗钧行神色平静,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只是将吹风筒远离了她的头皮:“怎么了,温度太烫?”
“不.....”蒋宝缇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一切美好的不像真的。
镜花水月一般的虚无。
是做梦吗,那梦会醒吗?
因为太不真实,所以时常让人认为这是假的。
她印象中的那个kroos,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弯下腰,拿着吹风筒替她吹干湿发。
“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和我说,不必顾虑。”吹风筒几乎没有任何噪音,所以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边。
“我只是觉得很不真实。”在犹豫很久后,她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是该说他聪明,还是该说他太了解她。
这番模糊不清的话,宗钧行也能立刻理解出其中的意思。
“再不真实也发生了。”他轻轻拨弄她的长发,分出一缕先吹干,再吹剩下的,如此反复。
这需要极大的耐心。
“那你会变心吗?”
居然就这么直接的问出了口。
宗钧行停下了动作,他将吹风筒关了。反问她:“你呢,你会吗?”
“我?”蒋宝缇斩钉截铁,“当然不会!”
“真的吗。”宗钧行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她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吹干了,柔软而又蓬松的垂在肩背上。
或许是因为天生的优势,也或许是因为年轻,她的发量很多。
年轻具有太多的好处。
皮肤好,胶原蛋白充盈,思维跳跃,热爱生活,未来有着无限种可能。
她才刚大学毕业,即使已经结婚了,也仍旧是一个刚走出大学校园的应届毕业生。
未来会发生什么,谁说得准呢。
心还没彻底定下来,该往哪条路走都是未知数。
“真的不会吗,Tina.”
距离如此近,他的存在无孔不入。
明明这个问题是自己先挑起的,更在意答案的却好像是宗钧行。
“不会,当然不会。”
她可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宗钧行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和她讲了一些事实。
“我大你六岁。”
“只大六岁而已。”她强调。
宗钧行不是会自卑的那一类人,任何和自卑相关的词汇,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会在他的人生之中出现。
他自负,傲慢。
儒雅温和只是他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不代表他本性如此。
包括一开始决定和Tina在一起,也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想试试亲手养大一个孩子是种怎样的感觉。
Tina不是他的理想型,至少在第一次见面,甚至于后来的相处之中,他的情绪也一直没有被她挑起过波澜。
性-爱是水到渠成的解决生理需求。
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宗钧行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动到脖颈。
她的身上看不见一条岁月留下的纹路。
其实他也很年轻,只是她更年轻。
“你以后会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
蒋宝缇说:“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遇到了好多。”
她伸直了腿,靠在沙发上,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数到最后连她自己都烦了。
“我由衷地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这些脑子有病的人了。”
她说了这么久,嘴巴应该干了。宗钧行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我说的不是这种。”
她喝了口水,听到他的话后,好奇地看向他:“那是哪种?”
眼里全是清澈的懵懂。
宗钧行唇角微挑,很淡地笑了:“或许会碰到和我一样的人。”
“怎么可能。”蒋宝缇反驳的毫不犹豫。
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比他更厉害的人。
“没有我厉害,但也很厉害。你会变心吗?”
“当然不会,我为什么要变心去爱一个不如你的人。”蒋宝缇的想法真的很简单。
所以在宗钧行看来,单纯是好事,但也不见得全是好事。
“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嘲弄,“连你daddy那样的人,你mummy都会动心。”
“.......”蒋宝缇咳了咳,有些尴尬。
这种事情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多少是有些难为情的。
“我和妈咪不一样,我喜欢强大的男人。”
“世界上强大的人不计其数。”
“可你是最强大的。”
静默持续了几秒,宗钧行再次无奈地笑了,他伸手轻抚她的下巴:“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我想听的话呢,Tina。”
蒋宝缇是真的不懂:“你想听什么?”
他低下头,与她交颈拥抱。
她还略微带些湿意的长发缠在他的身上,触感没有那么好。
但他无比沉重地呼吸了几下。
“给我一个承诺吧,好吗,Tina?”
蒋宝缇也去抱他。
她好喜欢这种被他抱满的感觉。
身高差异让她被迫仰头,宗钧行也配合地弯下了腰。他的怀抱宽厚,能够牢牢地将困在里面。
蒋宝缇喜欢具有雄性力量感的熟男。
她讨厌年下,当然不是说那种讨厌。
而是如果是以择偶观来看待的话,她一定会拒绝一切比她年龄小的。
年长者用他的阅历来为你铺路,帮你成长。你所碰到的任何在你眼中足以彻底击垮你的困难,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他可以很轻易地替你摆平这一切,但更希望你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成长。
最终变成一个可靠的大人。
直到此刻,蒋宝缇才彻底认清,她之所以爱上宗钧行,根本不是因为她将缺失的父爱寄托在他身上。
她爱上宗钧行,是因为他值得被爱。
他的那些缺点,掌控欲强,冷血绝情,利益至上等等。
相比他的优点而言,太过微不足道。
自己是被他用手推举着向上成长的。
“我会一辈子喜欢Kroos,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变心,更加不会嫌他老!”她保证,脸色严肃且认真。这些完全是她的真心话。
宗钧行故意逗她:“所以说到底,你还是介意我比你大六岁。”
她之前的确是说过一些气话,关于他们之间的年龄差。
老实讲,她根本不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的阻碍。反而是助力。
她喜欢他的成熟,也喜欢他的年长。她甚至想要快些看到他老去的样子。
他的三十岁,他的四十岁,一直到他的五十岁。
蒋宝缇毫不怀疑,以他这样的顶级骨相,时间带给他的不是苍老,而是经由沉淀之后的儒雅稳重。
他会比现在更加符合daddy这个称呼。
并且他也说过,他只会有她一个‘女儿’
蒋宝缇对生孩子倒没有那么排斥,她完全是顺其自然的心态。
但宗钧行很坚决。
他不需要一个‘第三者’来加入到他们的生活当中。
同时,他也不希望Tina......
——蒋宝缇。
宗钧行想,她有自己的名字。
他不希望蒋宝缇因为他而去承受半分生育带来的痛苦。
既然可以免除,那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可是没有孩子,你的家产该由谁继承呢?”蒋宝缇似乎很担心这个问题。
对于她的生长环境来说,遗产继承一直都是一个被所有人所重视的话题。
宗钧行说:“我说过,你会是我的遗产唯一继承人。”
蒋宝缇脱口而出:“可万一我在你前面去世呢?”
这句话成功让宗钧行皱起了眉:“蒋宝缇,有些话不应该说,明白吗?”
“喔。”她乖巧地点头。
但她此刻的乖巧显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宗钧行的眉头仍旧没有得到舒展。
他抱着她:“我会让你长命百岁的。”
蒋宝缇面露难色:“可我不想活那么久,一百岁的话......会长很多皱纹,皮肤也会变得皱皱巴巴。”
她的幼稚言论时常让宗钧行发笑。
过了一会儿,蒋宝缇又嗲声嗲气地搂着他的脖子说:“不要讨论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他单手托举着她的臀,让她能够毫不费力地依偎在自己怀里:“好。”
蒋宝缇絮絮叨叨,小嘴巴仿佛永远没有闭上的时候。
“到家之后我让你尝尝我的厨艺,是和莉迪娅的姑母学做的苹果派。”
他点头:“好。”
“莉迪娅的姑母很厉害,她还会缝衣服。”
他淡声问:“你也学了?”
“那倒没有,我坐不住。”
他轻笑:“也是。”
蒋宝缇说:“不过我学会了一种新的技能。”
“什么技能?”
“对视十秒就能猜透对方在想什么。”她一本正经。
宗钧行挑眉:“哦?”
声音里带着不动声色的质疑。
蒋宝缇见他不信,说要当场给他露一手。
她卷着袖子,气势做的非常足,然后抬起头去看宗钧行的眼睛。
宗钧行非常配合地和她对视。
十秒过去后,宗钧行询问她:“猜出来了吗?”
她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想了想:“你在想待会下飞机的时候......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宗钧行眼眸微眯。
蒋宝缇立马改口:“你在想下飞机后吃什么。”
宗钧行还是沉默。
她再次改口:“你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
......
“你想吃我做的苹果派。”
“的确是在猜。”他轻描淡写的笑。
蒋宝缇的眼泪已经摇摇欲坠了,在眼眶里打转。
出师未捷身先死。
如果说宗钧行的弱点是什么,排在第一的是他的妻子,排在第二的,就是他妻子的眼泪。
他将人重新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其实你一开始就猜对了,我的确是在思考该迈左脚还是右脚。”
怀里那个狡猾的小东西立马破涕为笑。
“我就说我能猜出来吧。”
宗钧行摇了摇头,伸手去揉她的脑袋。无奈叹气。
你啊。
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了,那种失重感让蒋宝缇的耳朵很疼。宗钧行伸手替她揉了揉,稍微缓解了下症状。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落在她的耳边,让因为失重而疼痛的耳朵变得也没多难受。
她其实不至于娇气成这样,从小到大四处旅游,坐飞机和出门打车一样常见。
再难受也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可现在不同,有人哄了,不疼也得嘤上几声,
靠在男人的怀里,感受着送上门的柔软。
她见缝插针的提着要求:“回去之后我们可以玩斗地主吗?”
“嗯。”同意之后,宗钧行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如果我不放水,你大概率赢不了。”
“没关系,反正也不赌钱。”她也没资本和他赌这个。
蒋宝缇笑的不怀好意,“输一局就脱一件衣服。”
宗钧行略微垂眸:“什么?”
蒋宝缇知道他听见了,所以没有重复,而是继续往下讲游戏规则:“如果有一方全部脱完,那对方就可以指示他做任何事情。”
她的笑容变得狡黠:“譬如,用手玩自己。”
宗钧行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谁教你的?”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没人教我,我从书里看到的。”
“什么书?”
“簧色小说。”
“......”
蒋宝缇理直气壮:“按照分级制度,我的年龄看这些完全在合法范围内。”
她不依不饶地缠着宗钧行:“好不好嘛。”
她一旦开始撒娇就会变得非常粘人。
不断地在他脸上亲来亲去,映了他一脸的口红印。
“好不好嘛,老公,哥哥。”
最后换来一句无可奈何的轻叹:“注意分寸。”
好耶!
“我会的!”
答应了再说。反正到了最后,注意不了分寸的那个人往往都是宗钧行。
飞机滑行结束,停在私人停机坪上。机组人员恭敬地在外面等待他们下机。
那辆黑色迈巴赫早就等候多时了。
蒋宝缇挽着宗钧行的手臂:“我们先去看妈咪,然后我回家给你做苹果派。”
“好。”宗钧行搂着她的腰,预防她摔倒。
她走路不爱看脚下。
“明天可以带你去我以前的学校看看。那里说不定还贴着我的照片呢。”
“是吗。”他笑了一下。
蒋宝缇臭屁地抬起下巴:“当然了,我可是获得了不少的奖项。”
他客套地回:“我很期待。”
“不过也可能已经不在了,被我的追求者偷偷撕走拿去珍藏。”
“是吗,那真遗憾。”
她的声音喋喋不休,偌大空旷的停机坪仿佛被她的雀跃给填满。
当然,一同被填满的还有宗钧行的内心。
他冷透的鲜血逐渐开始变得有温度。
“你等着吧,你看到那些照片肯定会再次爱上我的。”
“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真的,我那个时候真的是全班第一。嗯……长得第一漂亮也是第一。”
“不过我初中的时候你大学都毕业了。”
“如果你和我同龄,并且在同一所学校,你肯定也会暗恋我的。”
好吧,她又开始夸大了。
她其实没那么受欢迎,虽然的确是校花,但公主病太严重了。宗钧行这种高岭之花肯定会无视她的存在。
他会怎么对待她呢,在她公主病犯的时候冷声警告她?
还是直接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滚?
或许……
或许他会喜欢上公主病晚期的自己也说不定。
蒋宝缇丝毫不怀疑自己的魅力。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的宗钧行,或许她不符合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审美和理想型。
但她坚信,他们无一例外,都会爱上她。
毕竟无论哪个年龄段,都不可能有二十六岁的宗钧行难搞。她连最难搞的都能拿下。
......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非常非常爱你哦。”
“是吗,看来我们拥有同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