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此时正在做什么之后, 蒋宝缇红着脸,急忙摘了耳机。
他不知廉耻吗,堂而皇之做这种事情。
好吧.....不知廉耻的好像是她。人家在自己的书房关上门了纾解欲望,是她没道德地偷听。
不过......
他每次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都是在想着她吗?
还是说刚才是幻听。
他说了"I love u"?
是幻听吧, 这种话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
亏她还觉得他最近变得禁欲了, 原来私下里在用这种方式解决。
并且, 还是叫着她的名字。
当她想的入神时,手机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她一跳。
蒋宝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上方显示陌生号码。
迟疑片刻还是接了。手机听筒里传出的, 好听到能让耳朵怀孕的熟悉声线, 几分钟前她在耳机里听到过。
“来我的书房。”
蒋宝缇时常对宗钧行收放自如的情绪感到不可思议。如此短的时间里, 他的语气已经恢复冷静。
仿佛刚才的窥听是她的幻觉。
“不要。”她拒绝。
宗钧行语气平缓:“蒋宝缇, 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我说了, 我不去!”相比起来,她的态度强硬许多。
几乎是下一秒, 她听到宗钧行的声音变得低沉, 他似乎离开了手机, 在与旁边的人说话,“让April上来。”
April是宗钧行身边的一名女性保镖,蒋宝缇第一次见到她还是在前天。
她应该是新来的。身材和那些男性保镖一样, 都很高大。
她知道, 这是宗钧行专门为她准备的。因为他不允许有异性靠近她, 近身保护的保镖也不行。
“你叫她上来做什么?”蒋宝缇的语气有些急了。
宗钧行冷淡道:“让她将你打晕, 然后扛到我的书房。”
越是会叫的小型犬就越是胆小。
而宗钧行这种一言不发的猛兽是最危险的。
蒋宝缇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为什么让她在这种时候去书房。偏偏是在他刚结束完Masturbation之后。
他一定是没有得到满足。
的确, 他的欲望是无底洞,一旦打开就无法填满。
就连蒋宝缇都喂不饱他, 更何况是他自己的左手。
蒋宝缇倔着脾气不肯去,直到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门。
是一道带着俄罗斯口音的爽朗女声。
蒋宝缇以为宗钧行只是吓唬她,却没想到他是来真的。
她立刻认怂,在真的被打晕前,开门出去。
April或许是得到了命令,如果她乖乖听话,打晕她的事情就不必再做。
蒋宝缇几乎是落荒而逃,逃去了宗钧行的书房。
此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在,桌上放着正在被翻阅的文件,旁边的电脑也开着。
而他本人,衣着整洁,一丝不苟。连领带都没歪,无论是衬衫或是西裤,都不见半分褶皱。
儒雅与温和并存。
这是蒋宝缇所没想到的,就算他去洗澡且重新更换了衣物。也不至于如此迅速。
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
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垃圾桶。
里面的确多出了一些揉成团的纸巾。
“有什么事吗?”她故意拢紧自己的外套。
一副十分抵触他的样子。
宗钧行对此视而不见,合上文件淡声询问她:“你的教授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最近作业完成率很低,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蒋宝缇抿唇:“我......我是因为......”
“不要找借口,Tina。”他打断她。
“都是因为你。”她将一切归罪于他。
宗钧行抬眸:“我?”
“对。”蒋宝缇无理取闹的说,“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做才能离开你,所以连学习的心思都没有了。如果我没办法顺利毕业,也都是你造成的。”
他轻描淡写地笑了:“这很好解决,Tina,就算你毕不了业,我也可以为你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
她脱口而出:“当你的秘书吗,贴身为你解决需求的那种。蹲在办公桌下面用嘴接你的Semen。还是撅着屁股让你后ru?你真恶心。”
宗钧行的眼神瞬间阴沉下去。
所以,事情能走到这一步完全就是因为蒋宝缇容易过激的情绪。
从一开始,宗钧行只是想以年长者的身份询问她的学业安排。
他虽然将她强行留在了NY,但没想过要干涉她的其他选择。
无论是继续读书,还是直接就业,他都尊重她的选择。并且还能给她提供人脉和金钱上的帮助。
他可以成为托举她向上的那双手,让她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放异彩。
可是Tina只对他可见的尖锐还是激怒了他。
她似乎觉得,她加重的语气,难听的话语,在他眼中是一种对于权威的挑战,是底线的触碰,也是她表达决心的态度。
太天真了,Tina。
他和她曾经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或许在她眼中他是可怕的,也是强大的。但那些都是刻意收敛后的他。真实的他,不足她所见到的十分之一。
宗钧行不得不承认,自己近来的情绪的确变得不再稳定。
他对她的态度已经非常温和了,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除了离开,他满足了她的所有需求。
或许是潜意识里在害怕。
他抵触她对自己的抵触。放她离开是不可能的,只能在其他地方弥补回来。
但她太任性了,逐渐得寸进尺。对他的抵触非但没有减少,甚至变本加厉。
果然教育应该软硬兼施,一味的纵容只会惯坏孩子。
软的已经来过了,现在应该让她吃点‘硬’的。
蒋宝缇挣扎了很久都没有挣开,宗钧行单手将她抱在怀里,她扑到他的肩膀上使劲地咬。
男人无动于衷,疼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的手臂像是铁钳一般,坚硬有力,在她的全力挣扎下也纹丝不动。
书房内甚至还有标配的卧室,他抱着她,直接用脚踹开了房门,将怀里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扔在床上。
她陷入柔软的床垫之中,爬起来就想逃跑。
宗钧行单手扯开领带,俯身压下来。
蒋宝缇只能往床头逃跑,裙摆下的脚踝被宗钧行握住,他甚至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气,十分轻易地便将人拉回到身下。
她想打他,手刚抬起来就被他握住,又去抬另一只手,不出意外,这只也被握住。
宗钧行单手将她两条手臂的手腕合握在一起,举高到头顶。她躺在床上,柔顺黑亮的长发铺开,整张脸带着不肯服软的倔强。
在刚才的挣扎当中,她的狼狈显而易见,单薄的睡裙几乎快要成为一块无法遮蔽身体的破布,此时胸前大片雪白露出来,白的晃眼。
宗钧行自然没好到哪里去,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的扣子被她扯绷了几颗。
领口敞开,胸肌露了出来,上方横亘着几条新鲜的血痕。
是她刚刚用手指挠出来的。
“冷静了?”男人压着声音,问她。
距离那么近,他一只脚还踩着床尾的地毯上,黑色的皮鞋和暗色的地毯几乎要融为一体。
他的书房平时只有他自己在,所以这里的装修风格也是唯一没被蒋宝缇参与的。
从头到尾的冷淡压抑色调,让人喘不过气。
一如宗钧行本人一样。
他的另一条腿分开了她的膝盖,上身与她平行,面对面地看着她。
距离太近了,近到她甚至能够闻到他胸口那几条血痕渗透出来的血腥味。
蒋宝缇很少在这样的场景下,如今近距离的看他。
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以及呼吸,同样都是紧绷的。
他的身体明明没有压在她的身上,可蒋宝缇还是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她一开始还在愤怒地和他对视,到了最后反而是她先移开视线。
她将头转向一旁,有些胆怯。
这位身材高大的混血男性显然不打算让她在此时逃避。
他强硬地用手将她的脸扳正。宛如野兽一般恐怖的侵略性迎面而来。
“真该让你见见其他人在我面前的反抗,那种决心和勇气可能你这辈子都不会拥有。他们的下场也该让你见一见。”
他顿了顿,声音再次变得温和,软硬兼施,
“你以为加重的语气和抬高的音量就是反抗吗。Tina,我愿意陪你玩这些幼稚游戏是为了让你高兴。我希望你在我身边能够开心。”
蒋宝缇明显感受到,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在不断加重。
“我会给你自由,但自由的前提是,你需要永远待在我的身边。”
他俯下身,脸埋在她的脖颈,温柔地亲吻:“我可以保证一辈子不变心。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我的资产,我的财富,包括我的身体。你可以随意使用它们,任何时间地点,连同我一起。”
他好重。
这是蒋宝缇最直观的感受。她伸手想要将他推开。
男人因此却将她抱的更紧:“听话,Tina。”
不同于他的行为,他此刻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稳重内敛。手指勾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替我把裤子脱了。”他说。
她的声音出现哭腔:“You are bad.”
“But I love u.”
“我不爱你。”
男人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随即是更猛烈的攻势。
他用行为和语气一起逼问她:“爱我吗?”
她摇头。
他继续逼问:“爱不爱?”
她还是摇头,死咬着不肯松口。
他从一开始的逼问,到最后咬着她的耳朵,温柔地进行诱哄。
“爱不爱,嗯?Tina,爱不爱我?”
真奇怪,他怎么会在乎这个呢。他在乎的应该是股市的涨幅,是大盘的走势,是新项目的进度。
“我—不—爱。”
一字一句,用中文说出来,掷地有声。
他无动于衷地笑了,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将她的刺耳的话语碾碎成动听的呼吸。
果然,Tina还是这种时候更加讨喜。遵从身体本能的欲望,伸手抱着他索求更多。
贪婪到舌头都伸出来,翻着白眼的样子真sao。
想被他含住吮吸,想被他宠爱,想被他玩弄,
让他想想,该不该将她的牙齿通通拔掉,或者声带也应该割掉。
这样就不用担心会咬伤他,会说出一些让他心疼的话了。
Tina啊。
他将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宽厚的手掌,轻轻合拢便能将纤细的脖颈给扭断。
还真是一条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但他只是温柔地从她的颈项缓慢往下抚摸。手掌熨帖她的皮肤,让她颤栗。
“说,说想被我gan。”他直起上身,单手握着她的腰。背阔肌变得坚硬,蒋宝缇想用手挠伤他都找不到发力点。她甚至担心自己的指甲会被折断。
怎么能如此硬。
太硬了。
硬到她只剩下哭泣。
她哭的很伤心,剧烈反抗之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
空气中的寂静让一切显得如此诡异。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掌甚至微微酥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觉得扇完耳光的那只手好疼。
男人却只是微微偏头。
她刚刚.....打了宗钧行。
她打不是别人,而是宗钧行。
人在无限接近恐惧时是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的。
好比此刻的她。
你说她害怕吗?她当然害怕,害怕的要死。
可她不愿意低头,反而挑衅地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
里面含着生理性泪水,让那双棕色的眼眸更加清润透彻。眼尾带着淡粉,鼻头也是红的,刚刚哭过,哭红的。
睫毛上也挂着泪珠,嘴巴紧紧咬在一起,看上去又娇气,又倔强。
这么小的兔子胆,哪里的勇气敢和他对着来呢。
当然是知道他爱她。
这也是让他棘手又头疼的事情。她太擅长恃宠而骄了,在不确定他的心意时,她对他全是畏惧和害怕。
现如今,仗着他的喜欢就为所欲为。
“如果打我能让你消气。”他没有追责,反而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腿盘着自己的腰。
主动将没被打过的右脸也送了上去,“可以扇到你满意为止。”
她惊恐地收回了手,事情的走向太诡异了。
宗钧行握起她那只手打过人后,掌心发红的左手,温柔地揉了起来。
蒋宝缇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从淡到浓郁。她顿了片刻,以她挠人的力道来看,出血量不可能这么多。顶多就是破点皮而已。
可等她找到血腥味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时,她吓到尖叫:“你.....你的胳膊.....”
宗钧行低头看了一眼,那件白色衬衫的袖子上,被血染红了一片。他无动于衷的说:“没事,不用管它。”
“可...流了很多血。”
“没事,Tina。”他温柔安抚。
“是我刚才挣扎的时候造成的吗?”她记得他这里有伤,并且还是因为她。
当时医生上门给他缝合了伤口,还没愈合就被她弄到伤口开裂。
宗钧行说:“不是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蒋宝缇当然不信,他怎么可能自己将自己的伤口重新弄到开裂。
一定很疼......
“叫医生吧。”她变得慌乱,想从他身上下去。却忘了二人此刻还像乐高碎片一样紧密拼接在一起。
刚坐起身,又立刻被宗钧行扶着肩膀压回去。
“啊.....”
她的腰软了,娇气地靠在他的肩上。
宗钧行爱不释手地单手抱住她:“真的没关系,Tian,这是我自己造成的,与你无关。”
他没有说谎,是他自己用手撕裂的。
的确和她无关。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
可Tina是好孩子,她不会将人往太坏的方面去想。
包括那封邮件。
他说的那些,她通通都信了。
真好。
这么乖的Tina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就算不乖也没关系,只要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任性也好,恃宠而骄也罢,公主病也无所谓。在他身边就好。
卧室内的灯光非常暗淡,男人处在完全背光的位置,灯光从他的身后投射过来。
因他而存在的阴影无处不在。
他怀中那位纤细柔弱的女人,早就身处在这片望不到边的阴影之中。
她可以骂他,可以打他。
唯独不能离开他。
他们的命运是绑死在一起的,他们会生生世世的纠缠下去。
而她,也将如这道影子一般,永永远远地被他覆盖。
蒋宝缇低下头去,久久没有说话。
宗钧行有耐心地等待了片刻之后,刚要开口。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令他略微皱眉。
一滴,一滴,仿佛要烫伤他的皮肤。是她的眼泪。
“怎么了?”他怔了片刻,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
蒋宝缇摇头,用手胡乱地去擦眼泪。
“你一定要这样吗?”
蒋宝缇抬起头,眼睛很红。她真的好娇,声音娇,身体娇,脾气也娇。
“我想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Tina.”他替她擦去眼泪。
她不躲不闪,任凭他为自己擦眼泪:“我的家在港岛,不在NY。”
“我们结婚后,NY也会是你的家。”
“我不会和你结婚。”
他语气温和:“你会的,Tina。”
这真的很奇怪,也很让人无力。
她能够感受到宗钧行对她的妥协。
可无论如何,放她离开都是他不容触碰的底线。
蒋宝缇甚至觉得,如果她提出要他的性命,他也会温柔地将枪交给她。
并手把手地告诉她,如何扣动扳机,应该对准哪里才最致命。
唯独放她走这种事情不行。
-
她从前总是介意他出席一些场合从不带着她。是因为只将她当成一个解乏的玩偶,而不是可以出现在身边的女伴。
如今宗钧行倒是次次都会带上她。
蒋宝缇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在外的地位。像一位至高无上,拥有绝对权力的国王。
那些人对待他的态度如此谦卑,明明都是蒋宝缇经常在财经频道以及各种世界排行榜中见到的大人物。
但在他面前,却宛如蝼蚁一般战战兢兢。
而这位令他们如此畏惧的男人,分明也没有长出一张修罗般可怖的脸。
他穿着儒雅周正的西装,适合成熟男性的背头,那张骨相立体的脸,无论身处何地,都异常优越。
一如既往的绅士风度,温和优雅。格外贴心,不时侧耳询问身旁的女伴想吃什么。
甚至亲手替将龙虾剔肉,牛排切分。
只可惜,面对这样一位身居高位的上位者的亲自照料,对方也显得没那么领情。
态度骄纵挑剔,一会儿嫌龙虾肉剔的不够完整,一会儿又说牛排切的太小块了。
丝毫不给他面子。
在座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而这位被当众驳了面子,倒也不生气。只是轻声笑笑,眼神无奈,让服务员原样再上一份。
这一次的龙虾肉剔的更加完整,牛排也按照她的要求切的稍微大块。
可她仍旧不满意,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吃掉了。
在座的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是觉得面前的场景过于魔幻。
这是他们所认识的Kroos?那位杀伐果断,手段狠绝的Kroos?
莫非是克隆人的项目终于成功了,这位并非本尊,而是克隆人。
但下一秒,男人拿着餐巾擦了擦手。视线从那位挑剔骄纵难伺候的大小姐身上再次回到餐桌。
那种居高临下的冷淡眼神,几乎是立刻让他们感到头皮和后背的一阵发凉。
好吧,的确是他们熟知的Kroos。
宗钧行很少参加这种饭局,除非是聊工作。
这次也不例外。
蒋宝缇将龙虾肉吃了一半,牛排只吃了几块。他们聊的那些话题她听不懂。只知道随便一个小项目都是他们家的公司,几百年的盈利全部加起来都无法达成的数额。
她觉得继续听下去她都要对金钱失去概念了。
虽然在宗钧行的身边,她也的确对金钱失去了概念。
她找借口离开,说肚子疼。
宗钧行看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我陪你一起。”
“不用。”她拒绝了,“你又不能进女厕。”
“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你是怕我跑掉吗?你不是早就让你的人将这里所有的门都围住了?”
她的话令宗钧行无奈轻笑:“我只是担心你,Tina。如果肠胃不适,我们今天提早回去。”
她说:“我是吃饱了才不舒服的。”
“好。”他妥协,将旁边的外套递给她穿上,“别着凉了。不要太久,否则我会担心。”
她试探地询问:“担心的话,你会去找我吗?”
他微笑:“当然。”
“......”
在她看来,这句话就是威胁了。
提醒她不要去太久,否则他会去找她。
蒋宝缇不知道,她的离开让这个包间的气氛往下低了无数度。
男人褪去温和,恢复以往的冷淡,交叠的长腿,坐姿松弛。
筋骨分明的手指拿起酒杯轻轻晃动,灰蓝色的眼底泛着冷光:“项目的搁置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对方战战兢兢地点头,脸色餐白。
身旁的人用雪茄剪将雪茄剪断,宗钧行从容不迫的接过来,在燃烧的雪松片上方滚了一圈,雪茄点燃,很淡的果木香。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位气质斐然的中年男性。
“年纪有为,受上司器重,未来一片光明的卢修斯·波特先生有何高见?”
对方面上还能维持平静,实则桌下的那只手都攥紧到骨节都快刺穿干枯的皮肤了:“Kroos先生,我一直在努力周旋,您再等一等。这件事.......”
“我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将你送到如今的位置,不是为了让你说‘让我再等等’这种话的。”
对方手上的力道开始扩充全身,整个人的皮肤与肌肉似乎都被‘攥紧’了。骨头随时都可能会刺穿干枯的皮肤。他太紧绷了,与他的情绪一样。
男人抬腕看了眼手表,神情中全是无动于衷的从容:“截止到明天下午七点,你或许还有时间将你的妻女和财产转移到国外。”
一向冷血绝望的男人,居然还有给人机会的时候。
这实在是令人惊讶。
而唯一的原因,或许源于他逐渐深刻的弱点,让他多出了一些人性。
无论是妻子还是女儿,他姑且两样都能够共情到。
他刚好都有。
蒋宝缇哪里知道他想的这些事情,在她视角里,宗钧行完全就是一个强取豪夺的形象。
她拿着自己的护照,一直在寻找机会。
他再强大,也是个肉体凡胎的人类,他也会有松懈的时候。
总能让她找到机会的。
更何况,她还有后手。
那段时间相安无事,蒋宝缇闲下来了就将自己锁在画室里画画。
通常这种时候宗钧行不会来打扰她。
哪怕是做嗳也是在晚上。但他如今有所收敛,三个小时。
时间到了就会离开。反而是蒋宝缇有些意犹未尽。
但她不肯主动去提。时间长了,她被吊的不上不下。
-
这天,在用完早餐后蒋宝缇迫不及待地回到卧室,并将耳机戴上。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
那位客人之前来过家里几次,和宗钧行关系密切。
每次二人都是在书房谈事。
蒋宝缇断定这二人肯定是一丘之貉。
说不定能听到一些可以用来威胁宗钧行的秘密。
蒋宝缇听了两个小时,明明所有单词都能听懂,合并后,她反而像个文盲。
她只知道他们两个都很精明,城府极深。
坏人特质渗透进骨血里。难怪能成为朋友。
蒋宝缇在心里吐槽,这样的坏人居然有两个。
宗钧行显然是幕后主使。因为对方完全受制于他。
如果电视剧里正义的主角团遇到的是他,恐怕电视在片头曲结束之后就能剧终了。
太深奥了,那些话题。她为了能够听懂甚至翻出了chatgpt.
耳边却传来非常清晰的敲打声。
以及男人温和的提醒:“已经九点了,你今天十点有课。”
她皱了皱眉,那个人看上去都快四十岁了,居然还在读书?
可能是德国留子。
又听了一会儿,她才终于明白敲打声从何而来。
是宗钧行在用他的皮鞋踢书桌下的监听器。
等等!!!他怎么会知道????
“不要迟到,去换衣服。如果你担心遗漏细节,我可以将我们的谈话内容录下来。”
他的贴心程度让蒋宝缇瞪大了眼睛。
难怪她感觉这个监听装置的全损音质似乎变好了。
没有噪音‘咬’她的耳朵。
之前每次听完,她的耳膜都被震的很痛。
最近这些天不仅音质变好,耳朵也不疼了。
联想到前几天私人医生上门为宗钧行的手臂换药时,还‘顺便’为她检查了一下耳朵。
当时她还疑惑,为什么突然给她检查耳朵。
原来是宗钧行担心她的耳膜受损,专门为她换了一个音质顶配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